他柔嫩的唇角被浆果汁水染得嫣红,特种兵边走来走去的搭吊床,边几次转头,眼错不眨盯着他漫不经心的侧脸看,嘴里随便唔了一声:“谁晓得呢,我走好几里路找着的,谁叫你端庄饭不肯吃。”
如同你曾许下的承诺,最后请再来接我一次。
女人走上前,从神甫手中接过一只黑木匣,翻开后取出一管两根手指粗碧绿色的试管放在棺椁上,继而从墙壁边拔出了熊熊燃烧的火把。
司南扣下了扳机。
“喊豪杰!拯救!拯救――”
明显只是个再微不敷道的细节,却不知为安在多少年后都清楚非常,在退色的光阴中新鲜刺目――
惨叫挣扎,鲜血四溅,接下来是脚步纷沓的逃窜。
手电光随脚步快速逼近,哗哗雨声中的脚步防备谨慎,终究有人咳了一声,用中文沙哑道:“先生。”
特种兵把少年按回怀里,无法道:“行行行……不准奉告别人。”
泪水顺着她美好的脸颊滴下,打湿了胸前的白花。
司南转过身,雨靴踩着泥水,收回吱吱声响。
俄然大门被撞开了,女人惊诧转头,枪弹破空而来,将她手中的火把远远击飞。
“跑!”女人凄厉的吼怒穿透混乱:“快跑――!”
“变完了,”特种兵简短道,“睡吧。”
罗缪尔反手甩上了门。
“变把戏给你看。”
“没有抗体,”他闻声一个哀婉的女声缓缓道。
少年从裤兜里摸出一小把殷红浆果,但还没来得及说话,特种兵直起家来,从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更红更大的果子,在少年惊诧的目光中调侃道:“到底谁想吃,嗯?”
暗淡的平房中,司南扭着眉头沙哑喘气,痛苦蜷起尽是电击伤痕的身材,盗汗将床褥渗入了一层又一层。
神甫问:“您想好了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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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破开黑云,暴雨滂湃而下,墓园中狼藉的石碑渗入雨水,闪现出咸腥的灰玄色。
“……我只要我指定的人来接。”
少年往前凑了凑,被特种兵勾手拉到臂弯里,穿戴迷彩裤的长腿把人紧紧圈禁在怀中。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暖和的战术外套裹住了,连脖颈都被塞得密密实实,一点风都透不进。
“周甚么?”
“下次有伤害就叫戎哥。”特种兵顿了顿,火光中他俊美的脸仿佛有点红,小声说:“只要叫戎哥……不管在哪都去救你。”
但没有效,罗缪尔晓得, 他已经被培养出对电击的抗性了。
十一年后,丧尸沦亡的t市中间。司南腾空接住钩索,被周戎拦腰一抱,机车在身后打着旋砸进丧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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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谨慎吸了口气,鼻腔中是年青畅旺的alpha信息素,异化着一丝汗水的味道。
他能闻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和篝火燃烧轻微的噼啪声,再远就是深夜丛林吼怒的风了。但那吹着叫子穿越树梢的北风仿佛一下变得非常悠远,跟他半点干系都不再有,周遭暖和的臂弯隔断了酷寒、凶恶、孤傲的天下。
那冷冻箱盖上,铸着一只伸开翅膀的,面无神采的白鹰。
司南站在尝试室顶端的玻璃墙后,居高临下望着这群人几次捶门,绝望呼喊。活死人抛弃被啃噬过半的残尸,俯在地板上一步步爬向他们,身后拖曳出长长的黑血。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开启,灾害、瘟疫、病毒和痛苦狂笑着飞了出来,终将在夏季到临之前覆盖大地,在春季到来前,毁灭全部天下。”
对方在长久的思虑后敏捷做出了回应:“好的,您持续说。”
“你刚才在做甚么?”来人冷冷地问。
“如同你们本日所做的统统,魔盒再度被翻开时,病毒的最后一码将断送人类,把全部天下都拖进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