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怎地竟在此地,有缘,实在是有缘!”跟着这句又惊又喜的话,一身青衫、背负竹箧的宁采臣一步跨进门来。
听到这声音时,旁人还不怎地,却见阿二先是一呆,随即“啊呀”一声惊叫,立时扔下在坐的四人撒腿便往外跑。
在心中转念的同时,李公甫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廊檐禅房的廊檐下扬声笑道:“内里的但是宁采臣宁兄,请出去罢,钱塘李公甫在此。”
现在门首站着一名白衣如雪,丰神如玉的青年和尚,阿二正推金山倒玉柱向这和尚大礼参拜,口称:“小畜拜见十方小禅师。”
宁采臣叹道:“自家父归天以后,小弟因在丧期而不能招考,只能在家奉侍老母。迩来山荆罹病,家中花消有些捉襟见肘。家慈想起金华县这边有先父几年前放出的一笔债务,便遣小弟前来讨回以对付家用。因本日天气已晚,小弟又想省几文住店的钱,恰都雅到这里有一座古寺,便想过来借宿一晚,明日再入城讨账。”
遭了这场波折以后,特别是听徐彪和徐豹悄悄奉告他说夜叉全族三百余口全在仆人部下,阿二才晓得本身这仅在“阿大”之下的名号是如何的宝贵。又想明白有这群能够构成一支小型军队的夜叉存在,本身这点气力对于仆人来讲实在是可有可无,因而垂垂地将心机放在了学做家务上面。
“敢问寺内可有人在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别传来。此人或许是从敞开的大门看到内里方才清算过的陈迹,以是才会有此一问。
宁采臣先上前来与李公甫见礼,酬酢以后问道:“小弟只知汉文高中状元以后,蒙恩外放来金华县做县令,李兄但是来看望他?”
“南无阿弥陀佛,云游和尚行脚至此,不知可否在宝刹借宿一晚?”
那和尚却恰是法海弟子、分开金山寺云游天下的十方,他看到阿二时,脸上暴露浅笑,向旁让开不受阿二大礼,反而双掌合十躬身道:“施主请起,你是贫僧恩公,贫僧岂可受你如此大礼?”
阿二仓猝上前,殷勤地卸下宁采臣背上的竹箧提在手中,呵呵笑道:“宁相公,小的阿二也随仆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