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头代为解释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对修行的女子来讲,有身生子乃是一大关隘。在有了身孕以后,受腹中胎儿血气影响,修为会日渐阑珊,惠分娩之时更会功力全失如同凡人。等婴儿出世后,修为固然会逐步规复,但可否回到先前的顶峰状况也是未知之数。”
李公甫扬声喝道:“不速之客又到,十方小和尚还不出来驱逐!”
李公甫大笑道:“公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可见你那坛酒与李某有缘。快让你家那火工道人从速下厨,中午前筹办一桌素斋出来,待李某与那坛酒告结束这段缘法!”
鸦头轻笑一声道:“姐夫你有所不知,今早嫂嫂来奉告姐姐和我,说她应当是有喜了。姐姐还怕她弄错,特地请了大夫为嫂嫂诊了脉,已经肯定是喜脉!”
李公甫笑道:“这就不劳娇容你操心了。你那好弟弟何尝不是对弟妹一往情深,我看现在弟妹在贰心中的分量一定比你这养大他的姐姐轻了。”
等那猛虎走远今后,许娇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大千天下,当真无奇不有。那只猛虎本应当以麋鹿为食,却为何又将它安葬在这里?”
李公甫鼓掌笑道:“公然是丧事!许家有后,这下娇容你总该放下一件苦衷了。”
那猛虎叼着死鹿来到涧边,先警悟地向四周看了一番,没有发明非常以后才松口将死鹿扔在身边。它探出两只前爪在地上一阵猛挖猛刨,未几时便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然后将那只死鹿叼起来扔在坑底,再四爪并用将刨出的土推回坑中,将死鹿埋葬了起来。
有了那一夜论道之谊后,李公甫与十方的友情也更深了一层。常日里闲暇时,他也常常前去兰若寺相访,与十方谈禅论道,相互非常投机。
这一天,许娇容带着鸦头往兰若寺上香。她此次也没有带侍从,只征召了李公甫屈尊亲身为她们驾车。
李公甫晓得鸦头看似娇娇怯怯,修为却已很有火候,再加上自上古月狐血脉中传承的“灵狐拜月术”与“九天迷神香”很有奥妙之处,平常练气修士也不是她的敌手,便没有担忧她们的安然,只叮咛了几句便承诺了。
许娇容道:“家中有了丧事,我天然要佛祖面前酬谢一番。”
做完这件过后,猛虎绕着那座宅兆普通的小土丘转了几圈,随即便回身沿着山涧向下流的方向疾奔而去。
等上完香后,许娇容对十方和李公甫笑道:“你们老朋友也有几日未见,想必有些话要说,我和鸦头到这寺院四周走一走。”
许娇容嗔道:“只会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凶悍吗?”
许娇容已经说了然来意,十便利先陪着三人到大殿里上香拜佛。
许娇容却感喟一声道:“许家是有后了,但我们佳耦还是膝下空空。公甫,之前我对你说过的那件事……”
蓦地间,鸦头神采微微一变,悄悄一扯许娇容道:“姐姐不要出声,劈面吹来的风中有些腥气,仿佛是来了甚么猛兽。”
许娇容固然不是平常女子,但突然看到一只猛虎,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白,双手也下认识地抓紧了身边的鸦头。
“你!”许娇容在车中横眉立目,下一刻却再也绷不住,与身边的鸦头笑作一团。
两人躲在巨石后向劈面张望,未几时便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吊睛白额猛虎从远处的山林当中悠然走出,口中还叼着一只已经断气的麋鹿。
喝声未毕,十方已经带着两个小沙弥开门迎了出来,远远地向着李公甫笑道:“公甫兄莫非练出了未卜先知的手腕,明天兰溪的杜员外方才送给贫僧一坛上等素酒,明天你便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