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爷干咳了一下说道:“你去杭州,寻觅一名名叫申芳雪的女子,把这木船给她看,便能够了,好了,你且出去吧,将承烟唤出去。”
三徒,袁星连,整天病怏怏,喜好寻花问柳,这是陈老太爷的一块芥蒂,且不能让星连再近女色。
寝室门外,本是喧华的声音,但星连出去以后,这喧华的声音便停止了,陈老太爷晓得,在内里喧华的人,即将来到他的床榻前了。
他徐行,朝老太爷的床前走去,法度轻巧,陈老太爷在床上微微侧头,窥视了一眼,内心似有酸楚,这门徒虽高雅风骚,却身材不好。
陈老太爷见星连那副高雅贵气模样,心就有火。
星连公子,捧着宝匣,快步走向陈老太爷,陈老太爷半卧枕边,凝睇着星连的行动。
陈老太爷想到此处,便故意计。
这里匣子内里,装的是回想,甜美酸涩的回想。
这画,算不得宝贵,但也是画风优美,异境动听。
陈老太爷却有些感喟,便说:“星连,我三日便要去了,你可承诺我一件事情?”
陈老太爷将宝匣打了开来,星连却看到,宝匣内里,装有一只红色划子木雕,船头之上,站立俩人,一个男人,眼睛小些,嘴露笑容,身披长袍。
男人的中间天然是女人,女人眼睛大些,脸露幸运之色,长裙飘飘,惟妙惟肖。
此物,重量不沉,做工精美,龙头图案覆与上方,收回淡淡的红色柔光。
这四门徒,在陈老太爷的内心,就是一个“闹腾鬼儿、奸刁蛋儿。”
陈老太爷将手抬了起来,指着西南墙壁上的一幅描画琴与雨的词画说道:“你将画前面藏的东西拿来。”
龙刻匣子,根基都是藏着珍宝的。
陈老太爷微微闭上眼睛,说道:“我平生,却欠下一女情面,怎奈到老却也还不清。”陈老太爷想到此处,便哀伤万分,脸上尽是无法神情。
星连是连连点头,不敢反辩,陈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且从那幅画后,把东西拿来,我在说给你。”
这龙刻,是当世名家所做,匣子上方,雕镂龙头,龙头且会收回柔光。
星连快步后退,双手高捧宝匣,目光略显哀痛,他退到门口,方才回身,出了房门。
陈老太爷苦笑,回想当年旧事,历历在目,俄然,脸上似又暴露忧色,忧色以后,又是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