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北听了扯着嗓子哀嚎:“您一天就给整一片肉我们也吃不过瘾啊,还不如炖上一锅红烧肉让我们吃个痛快呢。”
明东在火墙上钉了两个钉子,挂上一条麻绳, 洗洁净的尿布往绳索上一搭贴着火墙一烤,一个来小时就干的透透的。离着山近便, 家里烧了前后两个屋子也不消担忧烧火缺柴火的事, 李老太打春季起就叫明西领着明南明北往家拖返来不知多少柴火, 高高堆了两个柴火垛,充足用一整夏季的。
蓁蓁正坐在炕上吃松子呢,一说炖肉眼睛就亮了:“炖啥肉啊?”
想想儿子的大胖饼脸,明东有些愁闷:“还不是蓁蓁给起的名字,肉包肉包,越长越像肉包。”
蓁蓁连连点头:“让妈给我放点葱花。”
内里正鄙人着鹅毛大雪,明东穿上皮袄戴上棉帽子一起小跑到了前院,一开门就闻着灶房里传来让人垂涎欲滴的鸡汤浓香,明西、明南、明北三个在灶房门口蹲了一排,一人拿着一个烤土豆在啃。
本年翻开春起,街道上的供应就有规复的势头,比及了春季,根基上能按月买到粮食、蔬菜和猪肉了,北岔人紧了三年,靠着种地挖野菜好歹都没如何饿着肚子,现在供应的物质规复了,北岔人都松一口气。
王素芬翻开锅盖拿筷子戳了两下,急仓促回了一句:“再等会吧,这老母鸡肉老,炖的不太烂乎,我刚才又加了把柴火,再炖一会。你如果没事前去东屋和你奶说话去,等好了我叫你。”明东承诺了一声,放下帘子回身走了。
明北拿起筷子,从放在窗台上的酱碗里夹了些大酱抹在土豆上,先咬了一口,这才抽暇转头瞅了他哥一眼,含混不清地说道:“鸡汤香,闻味,下饭。”
给孩子换好尿布放在油布上头,明东端着盆到灶间从锅里舀出来一勺热水倒盆里,再兑上些凉水, 把一上午换下来的尿裤洗洁净晾到隔壁空着的西屋。
蓁蓁从炕上的盆里摸起个冻梨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又凉的口感刺激的她直眯眼睛:“我感觉肉包比红中好听多了,当时候就是我小,要不然指定不能让李明中叫阿谁奶名。”
明东顿时乐了:“人不大,事还很多。”
李明中仿佛听到有人叫它,扑棱一下站了起来,大脑袋转了一圈发明本身是在家里,这才打了个哈欠,摇摇摆晃地又趴下来。
明北看了看本身的手,又是土豆又是大酱的,嘲笑着藏到身后,蓁蓁倒是不嫌明北脏,凑了过来把本身小碗递过来请明北吃松子:“四哥,你说炖啥肉啊?”
明东看着蓁蓁一脸绝望:“这冻梨还不如肉包好听呢。”
“谁啊这是?”李老太眯着眼敲了瞧,但是那人带着大皮帽子,身上穿戴丰富的军大衣,只露半个脸,看不出模样来。
蓁蓁捂着嘴躲在李老太背后直乐,明东看了眼趴在地上打盹的李明中,内心更愁闷了:“你说说,连条狗还正儿八经连名带姓的叫呢,到我儿子这成肉包了。”
李明东看着蓁蓁撅着小嘴吸吮着冻梨里的汁水,忍不住逗她:“要让你起,是不是叫冻梨啊?”
明东承诺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过甚问蓁蓁:“蓁蓁要不要喝鸡汤?留你留个大鸡腿吧?”
蓁蓁从口袋里取出小手绢抹了抹眼泪:“太动人了,我没忍住。”
蓁蓁吞了吞口水,当真地问:“是炖红烧肉吗?”
王素芬头也没回,顺手又把切的白菜倒到锅里:“一人一片解解馋就行。”
加了些酱油炒出色彩,王素芬把锅盖盖上,转头瞅着两个馋儿子:“这离过年另有一个多月,如果这一顿都吃了,下次吃肉可就得杀年猪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