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卿、妙钗都穿戴乘凉的纱衣,晚风撩来,春光乍泄,桌案上摆着一盘七色花糖,汇集七花蜜、用朝露制作的,味道苦涩软糯。角落有铜镜,雕龙画凤,精雕细琢,堆着女人家的梳洗用品,有诸类胭脂、花钿、簪钗、镯子、梳篦……
净桐仙姑道:“六院商讨,每院都出一凝脉境的妙手,七位造幽境的弟子,面前是多事之秋,我院目前只要月意三人能插手此任务。”蔺树桢拘礼道:“各位祖师,降妖除魔是我道家的本分,弟子蔺树桢愿前去。”
他持续道:“你们修行颇勤,特别是简佑初、屠仪秋、蔺树桢、常澈,尚不满二十二岁,便能到达造幽境,你们都要以此为表率。”骆法明贼眉鼠眼地瞧着常澈,暗道:“他本来是造幽境的强者。”
玉虚殿内,数百人都会聚到此,除常澈昨日看到的那些人,另有三位道人,一名瘦骨嶙峋,皮肤乌黑,脸如干柿,须发混乱,浑身都有股酸臭味,是娄山道人。一名浓眉大眼,满脸络腮,是个胖道人,叫圆虮子,另有位是文秀清雅的道姑,皮肤很白,边幅很美,笑起来脸上有一个酒窝儿,是净桐道姑,那位红脸道长是虬柏道人。
净桐道姑浅笑道:“自羌国、沧海国、端国缔盟,各国战死者浩繁,沧海国的妖师用巫术差遣他们的灵魂,使他们不能循环,且派那群厉鬼扰乱我国的百姓,国相陆成昭要我六院帮手朝廷查明此事,我化一观派往各地的弟子稀有千,超度数十万的厉鬼妖魅,也算是给朝廷立有大功,但是……”
“钗妹此话有理,但有个归宿也是功德,免得跟着我颠沛流浪,朝不保夕。”世人御风而行,悦卿撇着嘴道:“将龙鹢给他们,倒要受这冷风的倾泻,我瞧夫君一点都不顾恤我同钗姐姐。”
常澈暗想,幼年期间,他娘传授给他的那一篇木甲术,似是一篇制造傀儡、械物的总纲,不晓得同天工阁有何干系?此番到天工阁需求谨慎,或许能有线索。
悦卿撇嘴道:“钗姐姐,你昨晚抱着我,嘴中念着夫君呢。”常澈笑道:“两位女人别调侃我,倒是给我积福。”天涯垂垂出现一丝白线,白线愈来愈宽,愈来愈长,垂垂地转成浅黄,太阳冉冉升起。
“此乃诸位小友的派牌,仰仗此牌凡我化一观的道观都是去得的,借阅道藏、接领任务都需此牌,请妥当保管。”虬柏道人道:“昨日我派共招收八十一名新徒,此中造幽境有十一人,别离是简佑初、屠仪秋……阮雅、常澈。”
屠仪秋满脸笑容,回道:“唉,莫非都是造化,倘能一观经卷,纵是粉身碎骨我都情愿,此番冲犯师弟,请多包涵。”
老道持拂尘站起,笑道:“统统都有朱紫互助,数月前我化一观的天尊曾叮嘱老道,使老道帮他物色个门徒,指的便是小友。”
常澈了望着群峰,群峰都隐于星野间,他回道:“感悟道法,超脱六合,摒弃妄心,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真是一条孤寂的门路。”老道笑道:“呵呵,道既是万物,倘能修整天道贤人,万物既能同你一体,哪有孤傲。”
“小友,你既能通读清净经,自同我道家有缘,但是愿做我道家后辈。”常澈笑道:“那位仙家肯收我呢?”
巍峨群峰,茂树郁郁,山涧悬壁间有一宅院,鲜花灵草、鸟鸣猿啼,暮鼓晨钟,仙雾漂渺。屋内燃着一盏油灯,一玻璃池内养着五彩斑斓的鱼,各自吐着泡泡玩。常澈躺到被褥内,一面屏风绘画着梅兰竹菊,用银勾楷体题写的诗词,内室内的书案安排着瓷器、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