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甲喝:“畜既见帝君,因何不跪。”刘累遂将掌一扬,两龙‘蹭’的窜出深潭,鳞甲摄出云霞,腾雾膜拜。孔甲喜道:“卿果能豢,因你有御龙功,遂赐御龙氏。”邓云、蔡史皆得重赏。
刘累叮咛魁伟者数百,将两龙扛到家,豢养到屋前深潭内,称养龙潭。累擅豢养,亲身躬行,调和饮食。哪能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一晚惊雷滚滚,雌龙出潭遨游,遭雷劈死,累恐帝君惩罚,趁夜访蔡,叮咛将雌龙捞起,刘累擅能烹调,醢(肉酱)此龙,调和烹进。
刘累回道:“汝擅能豢龙,倘帝君不信,遂臣到水池一观。”孔甲领众臣随刘累到养龙潭,两龙皆蛰潭底不出,水深不能窥,瞧刘累取物似粉末,方才扔到潭内,瞧得潭水清澈能见,有两龙占有潭底,蜿蜒的匍匐,诸臣皆屏住呼吸,骇得魂飞魄散。
聂慎道:“何谓四苦?”常澈道:“一被迦楼罗吞食、二交尾变蛇、三蛆虫藏鳞噬身、四热风、热砂灼烧皮肉。”聂慎道:“何谓迦楼罗。”常澈道:“迦楼罗是八部众之一,头有瘤即快意珠,此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每日蚀一龙,食五百螭。临终前没法进食,翻飞七次到金刚轮山,自焚死,留一纯青琉璃心。”
两龙瞧到孔甲,翻筋斗、喷戏雾,瞧得孔甲很欢乐,遂向众卿道:“天降二龙,此何休咎。”瞧一人面呈淡金,两耳垂肩,鼻悬胆、此人蔡史,颇受孔甲赏识,瞧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回道:“恭喜帝君,此乃吉祥之兆。”孔甲道:“卿何出此言。”蔡史道:“因天帝感我王教养百姓有功,特遣黄、汉两龙到此,瞧两龙降而不升,恐要接帝君成仙的。”
聂慎道:“啊,她,她是鬼龙。”常澈道:“既同女人有缘,请带路。”鬼道:“前路渺渺,恐君不识,请御我前去。”
孔甲极喜修仙,瞧蔡史此番话语,哪能不悦。遂跨到七彩琉璃龙背,龙荡漾层层波浪,腾云驾雾升天,方才升到云霄,龙垂垂有力,闪现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坠落回朝殿前。
邓云道:“帝君,刘累出世,两手握拳有三年,一日摊掌,掌内现有龙纹。”孔甲道:“如此便能豢龙。”邓云回道:“帝君,昔有晋叔安甚好龙,每求其嗜以饮食之,故龙多归,柔驯易制。无帝赐其姓董氏,封宗川侯。后刘累学养于董氏,遂臣能知刘累擅豢龙。”
孔甲大悦,马上诏令,遣蔡史将刘累宣到朝殿。孔甲细细一瞧,瞧是一分白肤嫩、朱唇皓齿的童儿,遂蔑道:“天降二龙,吾欲养畜御之成仙,朝臣皆荐汝能养,然瞧汝形似小童、何故能豢龙。”
姒皋给龙安排祭坛,雄龙几次用尾抽着泥地,噼啪噼啪响彻云霄,他到泥潭内翻滚,浑身都涂满污泥,想腾踊奋飞,刚升既坠。有老者道:“龙降雨淹城,使死者无数,遂遭天谴。”
朝殿间。
聂慎惊道:“啊,龙是神兽,蛆哪能咬龙。”常澈道:“龙是牲口道,皆是宿世修道,因滢欲炽盛坠落,虽福报神通大,然有四苦。”
鬼道:“彩龙遭热灼烧、受蛆啃食,终究被雷劈死,姒皋修建佛塔,请画师绘彩虬,原想超度他的。”瞧那鬼滚落两滴泪珠,回道:“山头老桂吹古香,雌龙怨吟寒水光。沙浦走鱼白石郎,闲取真珠掷龙堂,请君随我到麝江一趟,替我求讨情。”鬼雾飘飘,瞧着那鬼摄彩光熠熠。化一滢滢剔透、白璧无瑕的雌龙。
孔甲病逝,姒皋继位。一日祭天,忽降血雨,瞧一七彩龙坠空,两眼睛都无,唯留一血洞,另有微小气味,有老者识得是雄龙,姒皋叮咛用芦席袒护,百余张皆不能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