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还是陈腐。”碧儿笑得似一支鲜花,前俯后仰。“小墨客,云游四方,斩妖除魔,凶恶得很,随时都能够丢掉性命,你当真愿往之?”瓶仙严厉地问道。“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小生愿前去,纵舍生取义矣……”狄生点头晃脑,说个不断。“下月十五,你前去茅山,同一知名道长学习道术,自能降妖除魔,弘扬六合正气。”
张老头有一儿,叫张安,原是一地痞,贪财好色,他瞧那孀妇貌美,起了色心,寻来一把菜刀闯进房中,砍向赵老头的胸口,赵老头一闪,反将命根给割了,便在伤口中掺了老鼠药,将他毒死,扔在床底下。
“女人,小生并无此意,子曰务农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也,还请两位拜别,不要打搅小生考取功名。”狄生揖礼道,白胡老头神情冷峻,兀地嘲笑,吓得狄生心惊肉跳,女子嗔他一眼,同白胡老头化为一缕轻烟钻进古瓶。
当天傍晚,狄生读书至深夜,忽见屋外有道白光,倒是那红色古瓶作怪,狄生将古瓶收进板屋,熟读诗书,却不知那白瓶竟冒出一缕缕碧色的烟雾来。
“不错。”
狄生见一缕白烟飘出,赶紧膜拜,磕得几个响头,恭敬说道:“小生鄙人,愿随老神仙学道,斩妖除魔,替百姓牟福,望神仙成全。”“你不考状元啦?”碧儿笑嘻嘻说道。“贤人学问,怎敢忘记,当拼劲尽力,考取功名。”狄生道。
数今后。
狄生摸黑回到破屋,腰酸背痛,躺下安息,碧儿从古瓶中跳出,朝他呸一口苦涩的唾液,怒骂道:“知己喂狗的臭墨客?”狄生满脸猜疑,彬彬有礼地问道:“碧儿女人,不知小生怎地获咎了你?也好补过。”碧儿冷冷一笑,对他呲之以鼻,诘责道:“山里的狐怪到村里抢亲,你何故不管?”
他叹道:“我原是山西村的一墨客,有一天到山间砍柴,偶尔捡回吵嘴两瓶,哪曾想瓶内竟有神仙。”
狄生道:“我乃是一游脚道人,女人何必随我。”花城道:“此言差矣,既然是你救得,自有一番因果,吵嘴都是你该受的。太上感到篇载: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
黑瓶窜出一缕白烟,一个仙风道骨,白须白眉的老头盘坐空中,腾云驾雾,慈爱地瞧着狄生道:“墨客,我乃茅山真仙‘仲游子’,你不必惊骇。”
“荒,荒唐,所谓繁华有命,存亡由天,何来长生?你身为长辈,怎能妖言惑众”狄生爬出桌底,脸颊憋得通红,怒喝道。“噗,爷爷,他说你是神棍。”碧儿捂着小嘴,笑嘻嘻地回道。
“呸,你这墨客当真陈腐,人有吵嘴,妖有吵嘴,神仙怎的没吵嘴,它虽是家仙,却为害乡里,与妖魔无异,你是非不分,却自称仁义,满口之乎者也,虚假至极,令人讨厌。”碧儿叱怒,化作一股青烟进入古瓶。
一道铃铛似的动听声音传来,狄生吓得一惊,放下诗书,细细聆听,毫无动静,遂笑道:“墨客怯懦,大惊小怪矣,莫笑!莫笑!”
狄生见她身笼碧纱,灯光一映,灿然生光,不由看得呆了。“呸,臭墨客,再看把你眼睛挖掉。”碧儿娇咤道。“墨客,上天必定你成为一个云游四方的羽士,你的任务是斩妖除魔,只要帮老夫斩杀八十一个妖魔,功德美满后,你就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白胡子老头道。
水因喝道,带着诸女走出,花城瞧到四个国色天香的绝世美女,都是悄悄吃惊,狄生道:“四位女人是?”水因道:“倘你肯救这位女人,我们天然是朋友。”狄生道:“实非我不肯救她,因我有任务在身,前路盘曲。既然诸位女人讨情,那待黑风岭的事情结束,我带着她前去茅山,使她兵解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