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不是没看到任苍穹,只是见任苍穹一身粗衣麻布,一向没当回事。见他出来出头,嘲笑道:“你这小厮,那里来的?出来讨打是不?这侯家的事,你惹得起吗?”
若非这张德是小琪的母舅,任苍穹早就一巴掌直接抽出门外的。想想宿世小琪的悲惨遭受,任苍穹早就一肚子火气了。
两父子狼狈出门,都是放下狠话:“小子,有胆量你别走,你死定了。”
本来,娘舅那边给了一个建议。情愿出二十两银子为小琪赎身,同时免除之前五两的债务,还别的补五两银子给小琪父兄,让他们重买一头牛。
“好了,这事我定了。不卖。现在,你从那里来,滚那里去吧。”
任苍穹倒是被这个题目问倒了。他一年人为是多少?还真是没用银子衡量过。
若不是亲身跟来,他恐怕都没法设想,因为五两银子,便能将一家子人逼得没有退路。
杜青牛见到这两人,面色微微一变。
任苍穹悄悄赞叹,这张德公然是贵族人家做管事的,一张嘴巴倒真是能说会道,句句敲中了杜老夫的软处。
张德很善于乘胜追击,已经将一张左券铺在桌上,笑眯眯道:“姐夫,你看清楚了,这里各个条目都写的很清楚,只要你摁个指印,这事就算成了。我们的债务一笔取消。这里五两银子你拿去。别的,我再给青牛说个媳妇。”
是以一家子焦急仿佛,眼看春耕快到了。没了耕牛,田犁不了。又有借主上门催债,这日子过得当真煎熬的很。
杜老夫满身筛糠普通颤抖着,干枯的双眼望着那左券,目中已经充满了让步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