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俄然停了,任凭金袍狮子如何发力,也再进不得哪怕非常之一寸的间隔。
这就是一场赌,齐明赌赢了,算不上荣幸。
再看那本来气势汹汹的金袍狮子,转眼就被齐明大剑杀崩,手持一截断刃左支右绌,只能勉强粉饰住关键,浑身高低血如井喷的惨痛模样,任谁都感觉心惊肉跳。
电光火石之间。
大斧和铜锤仍在他高举过甚顶的斩秋剑上架着,仿佛达摩克利斯之剑普通高悬于顶,可齐明脸上,眼里,却暴露了透辟至极,发自肺腑的笑意。
他说啥?
众目睽睽之下,齐明气定神闲,任由着金袍狮子那一刀朝着他的心窝捣来,身子却不偏不倚。
人阶的神通神通,齐明已然不太放在眼里。
就灵力总量而言,他一个顶俩。
但见齐明的背脊上俄然涌起一阵紫气,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这三道神通所形成的伤害,齐明被这股打击力一撞,不过身子微微一晃,便规复了平常。
只是妖怪们一看那在他们眼中死光临头的齐明,现在竟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本来稍稍松弛的心神又再次紧绷了起来,色彩各别的双瞳顿时紧紧地盯紧了齐明,时候重视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我这平生啊,当扶摇而上九万里,乘风破浪,看遍天下国土。”
这算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方才听他们说甚么六哥……这么叼的,仿佛还不止一个?!
“我的胡想啊……”
诡异的沉寂沉默。
“你的胡想是甚么?!”
“好久不见,倒是长本领了。”六娃半是无法,半是好笑地看着面前嬉皮笑容没个正形的七弟,憋了半天,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悄带着高兴的感喟,“你啊……”
退一万步讲,六娃即便真就受了化血蛊的影响,对齐明的存亡安危无动于衷,齐明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开启化虚,脚底抹油分开此地。
当那一截断刃,已然贴到了齐明的胸膛,刺破了乌黑衣衫,连齐明的肌肤都排泄血来的一顷刻。
他先前固然发觉到了六娃的到来,却拿捏不准六娃的态度,断刀临身之际那一声问话,也是在摸索六娃的心智是否尚在,很明显,他赌赢了。
但见齐明俄然伸开了嘴,气沉丹田,抬头一声大喝。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方才还一脸人畜有害,试图和妖怪们谈判和解的人族小子,甫一脱手就是如此悍勇暴烈的打法。
只要金袍狮子那一截断刀的破风声簌簌响起。
不远处本来在用着长途进犯滋扰齐明的三妖,俄然逢此异变,也吃紧忙忙地收回了神通,一脸警戒地看着俄然插手的六娃。
金袍狮子这一退,象妖与牛妖对视一眼顿觉不妙,吃紧忙忙地撤了斧锤,各退了数步,一脸严峻的看向了齐明和六娃两人。
“那六哥是如何摆摆脱制的?”齐明当即皱了皱眉头,担忧其他兄弟姐妹之余,也有些猎奇地问道。
那柄断刀上,不知何时,俄然搭上了一只苗条有力的手臂,葱白五指悄悄地捏住了刀刃,看似轻飘飘地没有半分力量,却紧紧地将这柄断刀钳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