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茶盏落到空中被摔得粉碎。大殿里的寺人、宫人呼啦全数跪倒，偌大的殿宇里只听到粗重的喘气，那是一个男人汉的气愤。
“曾经是栋梁，可朽了、被蛀了就该换掉啰。”说着话，杨缟已经一只脚迈进门槛。
“李文成……哦，哦！陛下说的那位是他的庶宗子。”
“母后安好，本日如何来乾德殿？”天子给款款而入的太后见礼，含笑问道。
有人仿佛说了句甚么，一名寺人（有品级的内宦称寺人，有品级的宫人称都人）承诺着爬起来，小跑着来到殿外：“口谕，传首辅大臣杨学士觐见！”
又三年，宣宗归天，张氏与太皇太后一起扶新君即位，在二杨支撑下开端了长达十余年的两宫听政，直到太皇太后归天后天子亲政为止。
大殿里一时有些冷场，那方才出去传旨的寺人无声地挥了挥浮尘，跪在地上的宦者和宫人像听到了号令敏捷退出，只留两名职位高的宫人在暖阁门外，远处另有两名内宦叉手立于殿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