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柱吃了一口羊肉,只是昔日甘之若饴的羊肉,此时也感觉美神滋味,顺手扔到桌子上,“都说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办?”
大营内,众梁将济济一堂,但却再也没有了当日的那份热烈,乃至有些略显沉闷。伙夫们端上早已筹办好的酒肉,摆放中间,却也无人脱手。
一些间隔梁军较近的官军,更是将手中的兵器一扔,双膝跪在地上,祈求梁贼能饶过他们一命。
李春旺冲着梁元柱拱了拱手,道:“当此之时,鄙人觉得,武昌既已沦陷,则此地已非久留之地,我军不如早走他乡。天大地大,迟早都能找到能包容我军之所。”
“不!”李春旺按住了蠢蠢欲动的焦觐祖,沉声道,“静观其变。”
“杀!!!”
当夜,李春旺率军连夜退走,不知所踪。梁元柱听到部属回报以后,也只是沉默一会,感喟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走就让他走吧。”
梁贼也早已精疲力竭,本来两万不足的兵力,此时也伤亡过半,仅剩下一万残卒,环绕着官兵的圆阵厮杀,却如何都冲不开缺口。
战事从早上一向持续到傍晚,江岸为之变色,死伤相枕,一向持续到江水当中。残存的两万余官兵环绕着孟兆祥结成了一个圆阵,还是搏命抵当着梁贼的打击。
郭建邦不阴不阳的声音传来,听得李春旺背后的亲卫大怒,就要上前跟郭建邦冒死,只是被李春旺拦了下来。
不如,我军临时退后百步,派人劝降。如能劝降官军,为我所用,必能大涨我军士气,灭官军志气。”
这一幕,被身后的官兵看在眼中。孟兆祥见状,蓦地大喝,“将士们,你们也看到了,纵使你们投降,贼兵也是不会放过你们,也免不了一死。既然都是死,何不拿起兵器与贼人拼了。”
“拼了!”
其身后的亲卫,敏捷走到其身后,站定。
不睬楼船下划子给江岸之侧的官兵补给,梁元柱率兵径直退入了自家的大营。
本来头颅掉下来,竟是这等感受,那名流卒最后的认识到这一刻戛但是止。
说罢,梁元柱推开震惊的李春旺,挥动手中的长刀,指向不远的官兵,吼怒道:“弟兄们,杀光他们。”
一名官军双膝跪地,尽是祈求地望着冲过来的梁贼。他现在别无所求,唯求能够寒微地活下去,去看看他那才出世的孩子。
一旁,焦觐祖,屈可伸,何允中等将皆向他看来,此中焦觐祖更是一脸焦心肠问道“”“副帅,我们如何办?上还是不上?”
同时,看着江面上的楼船,正在挑选合适地点,筹办登岸之际,梁元柱终究还是不甘地命令,收缩兵力,暂缓打击。
但是,那名梁贼从他的身边飞奔而过,手中的长刀划过他的咽喉,他眼中的天下开端呈现扭转,终究定格到了那处肮脏的淤泥当中。
初听这个动静,梁元柱还是有些不信,毕竟以他对车梦瑶的体味,晓得对方生性谨慎,哪有那么轻易失手被擒。
此时,李春旺带人走了出去,扫视了世人一眼,径直走到梁元柱的身侧,坐了下来。
很久,沉默的梁元柱开口:“明日再打一天,就一天,如果拿不下江岸的官兵,我们就撤!”
李春旺神采乌青地看着江水之滨的大战,按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却始终没能下得决计。
此时,江面上俄然由东向西驶来多量楼船,停在江岸之侧,似有泊岸之兆。与此同时,一个动静此时也传入了梁元柱的耳中,“车梦瑶失手被擒,武昌已经被官兵光复。”
“李兄弟,那你说说,我们分开武昌还能去哪?”梁元柱固然还是称呼为兄弟,但那话音入耳不出甚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