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节也不活力,显出些可贵的耐烦来道:“大家都道此次再开集恶会,你我会打个你死我活。我心中实在并不如何看中争这个浮名,这武林当中若压服谁,那是没有,但非说有那么一人,我想还是属姐姐你叫我多少敬佩,中行与我有仇,神子工夫实在不堪,我若不争,还是但愿姐姐坐上玄冥仆人之位。”
萧玉节话锋一转道:“只是有件事,若不奉告你,这玄冥之主只怕也不是我们四人当当选出。”
“我内伤无医药救,很快是将死之人,江湖浮名、武林争夺与我没了干系。我与姐姐无冤无仇,大老远跑来骗你,莫非是我嫌命长吗?”萧玉节自嘲。
她娓娓道来,雨断情闻言冷瞧她一眼,沉默中缓缓开口道:“我如何样,与你何干,你如何样,与我也毫无干系,你有事就说事。”
鸿芦嘴角抽动,实在是因为打不过,不然非扇她几个打耳光,叫她这臭娘们闭嘴。可一来没胆,二来确切也是没胆。只好装听不见,恰好那女人每句话都戳贰心窝。说的涓滴不差。
阴月只听音便打了寒噤,萧玉节点她耳后穴位,抬头一笑道:“雨姐姐,你出来我们再渐渐话旧,恐吓我婢子做甚么。”
雨断情随即皱起眉头,嘴角抽动,眼中寒光暴涨,盯住萧玉节道:“你若骗我,不等你内伤发作,我提早叫你见阎王。”
此际这两大魔头相会,俱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女子,鸿芦也忍不住昂首打量,心中暗自对比,只道主上凛然不成侵犯,主掌人间存亡,好似炎狱阎罗。那萧玉节不及主上严肃,言谈轻浮,观之不似君上,可若说难缠,主上这般阎罗下界极能够仍不如那萧玉节。
阴月便如萧潇般,昂首去望鸿芦,嗓音清澈道:“我家仆人贵为四君之一,向来公道取信,你只需好好带路,其他不必多说。”
雨断情垂手而立道:“仙子有何话要讲。”
算她也是三寸不烂,这杀人如麻的杀手头子竟是一副越来越耐烦模样,袖手在旁,打量她道:“可惜仙子找错了人,本君杀人手腕很多,救人从无良策。”言罢,一贯事不关己,眼神中也透暴露一丝可惜道:“如果断孽谷鬼医活着,或许能给你凑出半个续命良方,可惜两年后果配错了一味药,我砍了他的头。现下,我想不出来谁还能救你的伤。除非是……”
听的鸿芦心中一刺,恨不得杀了她灭口。终究忍不住道:“萧君莫不是来趁火打劫,若你想陷人于难,还是就此杀了我好。”
“只闻九华仙老隐居已久,本来你们仍有联络。”雨断情回想旧事,面庞固然冷酷,杀气垂垂收敛起来。
这一番好话说尽,雨断情并不回话,轻视般嘴角露了一个冷酷笑容道:“仙子位及四君,这等恭维话,大可不必。”顿了顿,开口道:“你我之间,并非深仇,可也绝非朋友,你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将这浮名拱手让我吧。”
萧玉节见她神采比之上一次见更加不好,也不说破她的伤,笑了一笑先叙古道:“姐姐与我沧澜江边一别,也有上十年,想当年你不是谷主,我不是崖主,虽有曲解,但谈不上仇恨。仓促十载再见,未料姐姐已满头华发,变了这很多,瞧得我心中感慨万千,想来这一别后,我们各自经历盘曲。江湖上只道你我二人叱咤风云,恋慕得很,未曾想这劳什子差事真真熬人。”
说着说着,真当是话旧。雨断情想了一下此事之蠢,惹的这寒冰冷冷一笑道:“风趣。”
“你找我何为。”雨断情固然眼高于顶,也算给她薄面,张口问话。
忽闻林中冷冷一声呵叱道:“碧萧仙子,你少给本身脸上贴金,本谷主部下败将,还敢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