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汪小福话别后,宋好年上山去看前些日子挖的圈套和下的套子,如果套到猎物,不但能自家吃,外相也能再卖点钱。
宋好年一笑:“在家吃过了,东西就寄在你这里,啥时候卖出去,按你的端方分。”
到月朔十5、三月三玉皇生日庙会、四月初八佛诞、七月十五盂兰会、九九重阳等首要日子,镇上还会合资,请县里的梨园子来唱戏、做杂耍,比平时更加热烈。
结义兄弟就算是自家哥哥,汪小福哪能多赚宋好年的钱?不过他晓得本身这个哥哥是个浑厚人,不肯等闲占别人便宜,便也不说那些标致话来哄他,只是道:“好,卖出去了我跟你说。”
却见篱笆外头站着一小我,此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大脸盘,塌鼻子,眉眼倒是有几分清秀,却带着一股蛮不讲理的驽钝,脑后扎一根粗麻花辫,此时正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要说百合本身杀鸡吃肉,宋秀秀是不信的,她这个二嫂胆量小得要死,话都不敢大声说,更别说杀鸡了。
“是你啊……”百合方才接办这具身材没多久,还没拿定主张要如何对待宋好年的家人,就淡淡打了个号召。
百合自下了地,也就闲不住了。她看本身盖的那床薄被子上面一层灰乎乎的汗渍,早就故意洗一洗。
百合皱眉想了想,才想起这小我是谁――宋好年的mm,她的小姑子,宋秀秀。
有的人本身懒,偏生最见不得别人安逸,瞥见人不干活就要说两句。百合不干活,尽管在日头上面闭着眼睛晒着,固然枯瘦得一把骨头,不知如何的,宋秀秀却在她身上看出了几分落拓的味道。
当下忍不住,就对这懒婆娘骂出口。
之前没力量,现在趁着气候好,缓慢地拆掉被罩,把薄棉胎和几步不成模样的褥子一起晒在篱笆上,被罩装在木盆里,到井边去打水。
这一天只是个浅显的集日,宋好年一大早出门卖鸡毛掸子。
先前李篾匠叫二妞在镇上打了床新被子送给百合,就是被这宋秀秀抢回家,说是拿给她娘盖。
被罩是两块蓝布,做面子的一块略光鲜一些,不过也早就洗到发灰了,做里子的那一块要比面子大一点,也更脏。
草木灰去污粉天然不如洗衣粉好用,幸亏他们吃的饭里油水很少,汗渍多,却没甚么油汗,多泡泡,再多搓一会儿也就勉强洁净了。
被罩泡在净水里可不顶事,这模样洗不洁净。百合想了想,这年初没有洗衣粉来给她用,皂荚也只在春夏季候才有,想了半日,记起本身小时候见过外婆是如何洗衣裳的。
汪小福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生得肥大机警,这十里八乡的人,没有他不熟谙的,谁家出了大小事情,没有他不晓得的。
她到厨房去,从灶膛里铲出两铲子草木灰,加半盆净水搅一搅,再廓清。等灰都沉底,上层的灰水就能去污。没有洗衣粉的年代,乡村都如许洗衣服、洗腊肉。
青柳镇沿着河,一条宽广平整的通衢从中间穿过,是朝廷命令修的,无数小道从四周八方连接到通衢上,构成一个个十字路口、丁字路口。
内心盘算主张,卖鸡毛掸子他毫不抽头,得的几个钱全都给宋好年。
过了些日子,没传闻大妞死了,明天逢集,她在家里再待不住,跟她娘要了两个钱,到集上去东瞧瞧西看看,俄然听别人提及西头宋家这两天家里传出肉味,就飞也似地跑来看百合在做啥。
但是宋秀秀见惯了本身“二嫂”战战兢兢的模样,俄然见百合不拿她当回事,还大喇喇坐在那边,当下心头火起,大声指责百合:“我叫你,你干啥不睬我?耳朵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