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去救人啦?”百合不过白问一句,她丈夫幼年时候做过几年恶棍子,和柳义等人结拜后再没有做过好事,柳义又是个急公好义的人,大雪天在路上遇见人呼救,再没有不去帮手的。
早晨吃油醋面,配泡菜炒腊肉,才吃过饭不久天就黑下来,百合筹措祭灶的物事:一对蜡烛插在馒头上,摆在灶王菩萨画像前,另有酒水和几样小菜。
腊梅赶在散集前买饴糖返来,先帮百合清算宋好年带回的年货,好些东西百合屋子里放不下,还要堆在她屋子里。
腊梅摇点头,笑着说:“你皮子白,戴这个正都雅哩!”
洗完衣裳晾在篱笆上,大家又洗头发擦身子,忙完已是傍晚时分。家里到处敞亮洁净,人也清算得利利索索,床铺上整齐放开的是新打的被褥,在日头下晒过。
在扫帚背面绑上一根长竹竿,去够高处的蜘蛛网和烟灰,桌子、柜子也都搬开,积灰的角落也要打扫洁净。
宋好年美滋滋的:“你如许好的人,就该用最好的东西。”
百合鬓边那一支金灿灿的簪子她天然也瞧在眼里,要欢畅又恋慕,欢畅的是大姐夫待大姐体贴,恋慕的是不晓得她将来夫君能不能也待她如许好。
百合有点不安闲,摸摸本身头上:“是不是看着有点怪?”她一贯身上不戴金饰,头一回戴簪子,不大风俗。
别看这年初风调雨顺,大雪气候在田野受伤可不是好玩的,哪年不得冻死几个?就是冻不死,万一有人看上他身上财帛,来个杀人越货,尸身埋在大雪里,只怕要到来岁开春才会有人发明。
“我晓得你心疼我,”宋好年看着百合,越看越爱,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往下探,“那你先心疼心疼这里……”
百合这才明白,本来宋好年带返来的那些东西另有贩子送的谢礼。
百合抿嘴笑,宋好年只晓得夸她都雅,又说不出都雅在那里,公然妹子更有目光一些。
百合叹道:“那里是你惹我,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换下脏衣裳泡进水里,要洗的衣裳被褥在盆里堆得老高,百条约腊梅两个手在水里浸得红十足,像红萝卜普通。
那车里的人,据他本身说原是个贩子,在都城做买卖,因焦急要赶回家去过年,不想在路上翻车,要不是遇着柳义几小我,结果不堪假想。
他总感觉媳妇又无能又聪明,跟着他是刻苦,幸亏百合从没抱怨过,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对他嘘寒问暖、知心贴肺,他恨不得把本身的心取出来送给她,让她再不受一点委曲。
宋好年挠挠头:“他倒是问我结婚了没,我跟他说结婚了,我媳妇特别好!”
宋好年家的灶旁贴着一张灶王菩萨像,上头有一副小小春联:上天言功德,下届保安然。
官方传说里,灶王菩萨能监督一家大小事,察人功德罪过,到岁末上天结算。以是本地民风,不成摔碗砸锅,更不能乱扔乱折筷子――筷子是灶王菩萨的拐杖。
换下来的床单、脏衣服泡在水里,待扫尘结束还要洗衣裳。
这下宋好年可吓坏了,蹭一下从水里站起来想抱百合,又见本身一身湿淋淋的,没得把她衣裳弄脏,只急得搓手:“别哭,你别哭啊。”
宋好年这才坐回浴桶里嘿嘿笑:“媳妇,我不惹你活力,你别难过。”
宋好年心疼媳妇,再没有怜惜柴禾的时候,不住烧热水倒进盆里,他还想洗衣裳哩,百合不让,他这一趟在外头辛苦太狠了,她舍不得回家再叫他做太多活儿。
灰尘呛人,百合翻出口罩来戴上,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头。打扫高处的活儿交给宋好年,她尽管打水擦洗家具,直到屋子里外到处都锃光瓦亮,再看不到一丝灰尘,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