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取一个套着棉窝窝的瓷壶装上热水放在床边,给百合倒碗水喝:“你先润润嘴,我给你煮葱白水去。”
看百合统统都好,宋好年又去做活,杏儿这才对劲。
她过家家酒似的照看了百合一下午,竟一点儿也不厌倦,等李彩凤来接她,杏儿还不肯走,跟她娘说:“娘,我走了谁照看百合婶婶哩。”
“我晓得。”宋好年清算好屋子,返来摸摸百合额头,在桌上备好水壶,才要搂着百合睡觉,就被他媳妇狠狠推几下。
百合也说:“彩凤姐你可别藐视我们杏儿,明儿我还得求她来照顾我哩。”
他照顾病人是很有经历的,百合一点儿没感觉不舒畅,靠在他臂弯里喝几口水,还是卧回被窝里头。
百称身上没力量,一碰身上就跟细针在扎似的,骨头缝里都戳着几根,只得躺着,心想睡一觉约莫就好了,迷迷瞪瞪睡去。
饭后百合还多了一盅冰糖蒸梨――豆腐店背面院子里长着一棵大梨树,春季结得两个拳头那么大的梨,皮薄肉细,咬一口汁水四溅。
宋好年到底年青,身上热腾腾的,百合不由自主地切近他要汲取热量,就听他在黑暗中笑着说:“你看,还不要我来,这会子不晓得是哪个往我身上贴。”
次日百称身上便松快很多,只是头还发晕,宋好年不叫她起来,到店里送一回豆腐,把店拜托给李彩凤,自个儿返来顾问百合。
百合没法,害羞带涩地由他拉动手覆在那边,耳根烫如火烧,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