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兵令是真的,急令封口却无石家秘印,莫非海河城防军内部出了甚么题目?
就像是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她逃了出来,她幸免于难,可他们葬身火海的惨痛之状,她此生都忘不掉。
“你是徐统领的人?”人虽狼狈,眸却透亮。因来人戴有遮面头盔,石敬之没法看清他的全貌,但只凭那一双精力实足的眼睛,他便能鉴定此人必非平常将士。
黑甲兵拱手垂首,沉默未语。
“你就不能乐观点吗?”她当然晓得一旦放燕军分开葫芦涧,台州危矣,不过是安抚本身的话罢了。
台州、海河均由石家麾下的将领所镇守,他在分开海河时将城防军的大权交给了徐统领与安智囊,此二人皆为他的兄长石家家主石敬瑭亲手汲引上来的将才。凡是附属石家麾下的将士,在战时通报动静都会在密封口上加诸石家秘印。而他手上的这道密令并没有石家秘印,反倒是多了一个浪花状的印记。
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石敬之会心,命传令兵先退下。
“此令上的话可真?”石敬之扬了扬手中的急令。
洛浮生面色一喜,在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对着暗影乙大喊:“他们做到了!”
高傲梁圣祖建国,已有千年,石家守南疆,兵四方,似一柄利剑为大梁屠尽觊觎宵小。
“不管石将军信不信,三今后燕国都会退兵。”黑甲兵道,“将军只要再撑三日便可,我只受命将这个动静通报给将军。”
石敬之接详确细打量,确信这是徐统领的令牌,紧皱的眉沟未平,反倒挤得更深了:“此令是来人交给你的?”
暴风嘶吼,暴雨滂湃。
暗影乙沉默不言,洛浮生接着道:“还是说,你家公子实在就是――”
事情告急,左将军与黑甲兵未敢担搁,夜色一来临便率兵从西城门而出,直奔葫芦涧方向。
皇城内的军令一道又一道的发来,道道都是死守台州的号令,最后一道更是直白的只要八个字,若失台州,提头来见。可见天子不是不知台州、海河两地的军事环境,可递往朝廷要求派粮的折子却一次次石沉大海。各种迹象表白,朝政已被奸人把控,十年前用一场大难换来皇位的皇子比起他雷厉流行勇敢果断的父亲来,过分谨小慎微,非亲信者不信,却不知贴身的人早已心胸鬼胎。
“快拿来。”
“快马加鞭,若无禁止,或许能在三日内赶到。”
石敬之垂首看着结着厚茧纹路深壑的掌心,本该是结实之年的将军,此时却满目沧桑,眉宇间尽是说不出的忧愁与悲忿。
石敬之唤人出去,将海河城防军百名敢死士断燕军后需之事说与他听,再将前去葫芦涧救人的打算筹议安妥,帐外的天气已是大暗。
“好。”石敬之沉声道,“我给你一千兵马,这是台州现在能支开的最多人马。彻夜无月,我会命人开启西城侧门,你同左将军一起前去,务必包管此令仆人的安然!”
作为边防交通要塞的台州一旦失守,海河、淮安两城必将不保,此三城一丢,边防地将会直退回中原地区。没了峰峦通途做挡,燕军必将一鼓作气杀进中原,届时怕是全部大梁都要燃起烽火,连徐州、平渡都难以制止。
又是三声巨响,听动静是从劈面山岳传过来的。
单凭人的臂力想将火榴弹投向劈面山崖是不成能的,但是千波宫在此地提早藏了几架用于投掷的小型投掷车,只要飞魄遵循羊皮纸的指引在燕军达到前找到投掷车,就不必靠引炸脚下的山体来激发泥石流。
“是。”
“我如何信赖?”
“你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