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迎亲步队到达了穆家,遮了盖头的穆晓晗拜别父母,由喜娘背着登上了彩车。
她抄起一根,转过身来对着穆风比了比,笑道:“你猜,是我下针比较快,还是你们姐弟俩喊拯救比较快?”
只见新郎沈书墨、随伺的丫环及喜娘十足昏倒在地,新娘不见了踪迹,唯有一摊大红嫁衣与凤冠堆在地上。
“唉……”穆夫人叹口气,拿帕子擦擦眼角,“昨个儿夜里还好好的,现在又不肯嫁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那人的话,堂外又呈现一只红色胡蝶,两蝶绕飞几圈,像是恋人之间的交颈旖旎,随后消逝在了夜色当中。
中间有丫环劝道:“夫人可不能再哭了,过会儿要去迎贵婿的。蜜斯也因要离家难过了很多天,眼睛都红肿了,再落泪要伤身了。”
新娘到,进门又是一番端方礼节,因新郎不在,新娘下车后持续由喜娘背着,一起背进正堂。
接了新娘,迎亲步队原路返回,一起吹吹打打好不热烈,媒人与喜娘们也下了花车,跟着步队步行,一起抛洒喜糖生果,等出了城再坐回花车,他们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归去。
穆夫人作为一家主母,院落比起穆晓晗本来的小居要大上很多,因着丧事已到,廊下门前都吊挂着红灯笼与彩纸,门上也贴着喜字与窗花。洛浮生一进院子便瞧出了穆晓晗住在哪屋,门前守着丫环仆人最多的就是了。
滕州府知府亲临,作陪沈魄接亲,沈夫人则在正堂等着新郎新娘拜六合,并未出来相迎,还是不见新郎沈书墨。
小半个时候以后,穆风掀帘而出,洛浮生拍着双手对劲洋洋的跟出,在外等了好久的穆夫人赶紧迎上去。
穆员外有些不欢畅,启事并非是心疼女儿出嫁,而是迎亲步队中竟然没看到新郎的身影。
正说着,里屋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穆晓晗凄厉的哭声传来:“我生是穆家人,死也是穆家人,除非你们打昏了我绑我去拜堂,我毫不迈出这屋子一步!”
穆风神采暗了下来,他后退一步,护在了穆晓晗身前:“洛大师此言何意?”
穆风早就等不及了,天然连连承诺,穆员外见洛浮生开口也不好回绝,只叮嘱了要快些返来,莫误了迎半子的大事。
“娘亲,长姐可好?”穆风见母亲如此模样,知姐姐怕是也哭得短长,忍不住心疼道。
洛浮生拽着穆风往主厅方向走,拐了弯见瞧不到大门口,低声问:“你姐呢?”
说罢,唤了满屋的丫环出去。
“扒了你姐的衣服。”洛浮生挑了根眉笔,冲着铜镜里的本身比划了比划。
“哈哈哈哈,沈夫人此言倒也有些事理。”应和的是滕州知府,他捋着髯毛,献媚地朝沈魄笑笑。
掌在正堂中的灯火狠恶攒动几下,忽得一下全灭了,堂中顿时堕入一片暗中。
仆人们手脚极快,不过三五分时候,灯火便重新点亮,这一亮,世人皆吸了一口寒气。
知府都发话了,无人再敢多言,只不过等出了沈宅的门,指不定要传出些甚么闲话。
“我夫君英年早逝,这些年来若无魄儿,只凭我一个妇人,是撑不起沈家的。”沈夫人见世人私语声渐大,朗声道,“俗言说,长兄为父,魄儿虽是我沈野生子,与书墨却与亲生兄弟无异,本日便由他代行父职,还望各位来宾谅解。”
仆人们七手八脚搀扶起了昏倒的几人,面色冰如寒冬的沈魄走至嫁衣前,哈腰捡起,刚抖开,只听一声来宾中有人惊呼:“胡蝶!”
穆夫人慌镇静张进屋,洛浮生当即跟上,本有丫环仆人要禁止,新娘子出嫁哪能先见了别的男人,被穆风一记眼刀吓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