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随便将靴子套上,拉着洛浮生就往听风居里走。
被叫做穆风也不怕:“我说的是实话!沈书墨阿谁死瘦子除了吃就是——唔唔唔——”
“恰是。”
谢员外神采格外严厉起来,如果内里那位真的是沈廷尉,谢穆两家的婚事怕是真的要吹了。
“大人公然是好样的!”洛浮生大拇指一伸,后退几步,朝谢穆两位员外收罗,“沈廷尉要请鬼,不知两位员外感觉,是在穆家请好呢还是在谢家请好呢?”
将方才院子里世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的飞魄,从怀中取出半根乳红色的簪子,冲着太阳比了比,只见半透明的贵体边沿交叉着缕缕絮状物,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温和的淡粉色,这在常日里仅凭肉眼是没法辨认的。
大门一关,穆风扑通一声跪在了洛浮生面前,洛浮生一吓,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抱住她的小腿,两眼泪汪汪:“洛大师,你必然要救救我姐啊——”
少年单脚蹦到洛浮生跟前,有家仆来捡起靴子要帮他穿上,被少年一把推开。
看来这穆员外毁谢穆两家婚约毁得也不是很志愿嘛,毕竟事关穆晓晗的性命,谁家父母也不肯意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丧命。
听风居外,众家仆们听着内里的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心惊肉跳。
“那你真的想救你姐?”洛浮生盯着穆风黑亮的双眸,“或者说,至心但愿穆晓晗嫁给谢烟?”
还未走近,洛浮生就闻声了一阵豪放的笑声,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传来。
洛浮生眸子子一转,唇角翘得老高,将近咧到耳朵根,一脸奉承,举着大拇指阿谀道:“俗话说的好,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别人都是害怕鬼神,沈廷尉却要主动见一见,看来确切是个克己营私、营私守法、循分守己、志高廉洁的好官呢!”
“我想见一下你们少公子。”洛浮生感觉沈家俄然出来横插一脚,没有大要上看起来那么简朴。
谢员外仿佛也被攸关儿子性命的大事冲昏了脑袋,气冲冲地就往穆府闯,一起上风风火火,再加上有那小仆人开路,好不威风,很多企图禁止的家仆都怂在了小仆人恶狠狠地瞪视中。
这小丫头,去“地府”见了谢穆两家祖宗不过瘾,竟然还要把“鬼”请来,这么好玩的事情,可不能错过。
门一拉开,可了不得,只见一不明物体吼怒而至,家仆偏头躲开,奔着毫无防备的洛浮生就去了!
“穆风,是你偷偷派人去请的谢员外?”
谢员外自是也看到了,他皱皱眉头,心知穆家定然是来了高朋,这高朋或许就与穆家俄然毁约有关。他轻咳一声,向管家使了眼色,谢步青仓促上前拉住门上的铜环轻扣了几声。
一个肥胖的身影单脚跳着呈现在洛浮生视野中。
“嘿嘿……”洛浮生凑到沈廷尉跟前,抬高声音,“大人,这鬼见是能见,就怕好请难送啊。”
谢步青被这半大的小仆人弄得一头雾水,他让让身子:“老爷,这小仆人——”
洛浮生也有样学样地哈腰,眸子子滴溜溜地转着,这沈廷尉生得人高马大,双目如炬,不怒自威,倒一点也不像是赃官贪吏的模样。瞅来瞅去瞅到穆员外身上,只见对方也正严峻地盯着本身,冒死使着眼色。
“呵呵……”沈廷尉轻笑,目光落在了垂着脑袋的洛浮生身上,意有所指道,“这位,应当是压服了穆员外宁肯违了穆蜜斯与舍弟的婚约,也要与谢家攀亲的洛大师了吧?”
洛浮生扯住闻声那男人的话更加气呼呼地小仆人:“谁啊,这么放肆?穆员外如何不把他赶出去?”
“御廷尉乃我朝最高司法机构,这无甚背景的沈魄能凭一己之力成为廷尉正,看来也有些本领。”飞魄插话道,不知是在提示洛浮生还是成心使穆风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