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小小的身影消逝在路绝顶,四周林子里呈现了两道人影。
飞魄派来送洛浮生去常州的是个新兵蛋子,叫石步强,年纪看起来不大,个头比洛浮生高不了多少,又黑又瘦,本是在马营里洗马的。大年三十那一夜的血战,城防军死伤无数,人手完善,石步强就被调到了步虎帐,从洗马的变成了一个给老兵们擦枪磨刀的新兵。
“……”
洛浮生搓搓鼻子,回身朝着海河城防军的驻扎地走去。
毕竟石步强不是一个纯粹的新兵,在步虎帐里也是有熟悉的,甭管对方是真和他好,还是喜好拿他取乐子。
走出没两步,只听耳边嗖嗖两道风声,一封信被劈面飞来的飞镖扎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是一个把她的命看得比本身还重的人。”矮个子没说那人身份,“走吧,我们也只能帮她到这儿了。”
次日一早,飞魄就筹办好了送洛浮生回常州的车马,是从运粮而来的那五乘马车里随便挑出的一辆,其他四乘,遵循谢运甫的意义全权交给石将军措置,说白了就是送给了海河城防军。
说着扭头就走。
只见信中写着一行小字:疆场无眼,存亡有命,统统保重。
“哦?”就听此中一人笑道,“那倒是巧了。泰领兵听闻你返来,派我们二人请你畴昔一趟。”
本日起来,得知飞魄执意要送她回常州,连随兵的机遇都给她的洛浮生,一番威胁利诱从飞魄那边要来了通行令,跑去找封火的时候,才晓得封火明天早晨已经连夜赶回徐州了,不若然明天飞魄也没需求再安排人送她去常州。
一个想走,一个想留,人间另有比这更巧的事情吗?飞魄不想让她留在虎帐,那她就换个身份混出来!
矮的阿谁倒是目露担忧之色:“她如果个惜命的,就不会一心想办这件事。”
“这边不是步虎帐的驻扎地,你来这里做甚么?”
“敢伤一根发,就灭石家门。”
只是再怒,也得笑容相迎,压根不晓得这四周有没有厕所的洛浮生转过身来,嬉皮笑容道:“我又感觉不疼了,两位大哥带我去见泰领兵吧。”
她先前是被飞魄强行送走的,不然必定会想体例再见安义和一面,充分表达一下本身想留下为海河城防军献计献策的态度,以安义和明天待她的态度,留下来的机遇是非常大的!
“小石头,不要怪我狠心,你不睡这一觉,我就得被送回常州。”洛浮生一边嘀咕一边扒石步强身上的衣服,“你看,虎帐有甚么好的,又苦又累还每天被那些老兵欺负。本道爷今大发善心,替你去遭这趟罪,你醒了就拿着这些银两去常州也好,去别的处所也罢,谋个小谋生是没甚么题目了,千万别再回海河啦,听话。”
“我们陪你去。”
封火没了人影,飞魄这边俄然改了主张,安智囊还在徐统领帐子里没出来,洛浮生只能被迫上了马车,先回常州再说。
之前同石步强闲谈的时候,洛浮生就听出这个新兵对本身在虎帐中的境遇非常不满,乃至有些打退堂鼓的意义,只不过当逃兵是要判罪的,万一被抓到就是极刑。
洛浮生包裹里取出几块干硬的馒头和一小包咸菜,两人就着白水坐在荫凉底下一边说话一边吃。对于已经数月未曾吃饱饭的石步强而言,能吃到白面馒头已是莫大的荣幸,更不会有甚么牢骚。
高的阿谁肩头上扛着个铁锤,闷声道:“丫头做事向来内心稀有,不会拿本身的小命开打趣。”
洛浮生后退归去,见那封信上没有署名,不过印着一朵她非常眼熟的墨色浪花,一看就晓得这信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