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辕看着一脸当真的洛浮生,晓得她不是在开打趣,踌躇道:“浮生,你晓得我的身份……”
她想了想,还是将疑问问出口,事到现在,洛浮生已经打了要将燕思辕带离这是非之地的主张,天然是要将事情该问清楚的都问清楚,才好“诱拐”。
“是把你留在身边欺负吧?”洛浮生撇嘴,心说这梁原打小就一肚子坏水。
“我去时,他还在房间里砸东西。”燕思辕垂眸,“见到我后,他俄然就乖了。”
洛浮生本想说,对待一个没了明智的醉鬼你去有甚么用,又想到那夜看到的景象,便没开口,等着燕思辕往下说。
“那天……”燕思辕又长叹一口气,“那天,梁公子的随向来找我,说他醉在了醉花楼,死活不肯回家,还建议了酒疯。醉花楼是小我多口杂的处所,如果任由他那么闹,谢家又要不晓得丢多少脸。他们说……”燕思辕手指微微蜷起,低声道,“他们说,梁公子醉话里时不时会喊我的名字,担忧这事直接报给大少爷会挨罚,以是托我去看一眼。”
不成想,燕思辕摇点头道:“梁公子不但没有欺负我,反倒将我当作了座上来宾。按理说,从宫外调进后宫服侍主子的,都要净身,一净身,我这女儿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当时急得父亲团团转,因为我是女儿家的身份只要他晓得。那几年我扮着男儿身没少跟在父切身后学事情,王家对此是默许的。如果爆出,怕是他的管家之位都保不住。我和梁公子说,我不能留在宫里,家里就我一个儿子,不能绝了后。梁公子就应了,许我是座上来宾,只是陪他在宫里玩耍一阵子,不是主子。”
燕思辕忍不住笑了:“先前,他偷溜出去玩时在官方招惹了几个半大孩子,打不过,又不敢和身边人说,怕那几个孩子遭罚。他留下我,就是为了等下次出宫,给他出气。”
洛浮生眸子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凑到燕思辕跟前:“你和阿谁梁原,到底是如何回事?”
燕思辕也不活力,只是笑了笑,持续道:“父亲为熬炼我与人打交道的本领,在我幼时就将我送进了护国观,跟着伴随那些跟着父母来观中的年纪相仿的天孙公子。梁公子年纪虽小,倒是皇子,他脾气不好,观里无人敢惹。”她叹口气,脸上暴露几分记念,“我当时也小,还不算特别懂事,被欺负急了,就把梁公子给打了。”
洛浮生想起那夜在醉花楼里看到的场景,燕思辕度量着梁原,梁原将头埋在燕思辕的小腹上,那模样如何看,都不像一主一仆能做出来的,如果仆人是女子,还能说得通,如果梁原不晓得燕思辕是女子,如何做出那般行动。
“梁公子还在平渡城的时候,经常扮成三皇子的小厮溜出来……当年的三皇子就是现在的太叔公和清王爷。”燕思辕解释道。
“嗯。”燕思辕点点头,“传闻和清王爷天生不详,一出世便被养在护国观,如不得召,不能入宫。梁公子与和清王爷是同母所出,瑾妃娘娘经常驰念和清王爷,先皇便允她每月可去护国观为国祈福三日,实际上就是给瑾妃娘娘一个看望和清王爷的机遇。梁公子天生玩皮,总会缠着瑾妃娘娘一起出来,不是为了看望和清王爷,而是偷溜出宫来玩耍。”
“甚么?”燕思辕一愣。
“我说,你跟我走吧。”洛浮生反复了一遍。
“……”敢情燕思辕这护主的风俗,打小就养成了。洛浮生忍不住道,“那你女儿身的身份,梁原晓得吗?”
“那他是为甚么要将你留在宫里?”洛浮生不解。
“阿谁只晓得吃喝玩乐的废柴王爷嘛,我传闻过。”洛浮生话里带着不屑,她抬高了声音,“这么说,你在先皇还活着的时候,就和梁原熟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