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员外则有些作难:“太祖母当年遗留之物大多已送至主家,我府中所留甚少啊……”
“穆员外,穆蜜斯的病乃是报酬。”洛浮买卖味深长道。
“治好我家烟儿,谢某必有重谢!”谢员外见状一扯洛浮生另一只胳膊,作势要往外带。
世人一头雾水,穆员外不解道:“小哥何出此言?”
谢员外还是笑意满满:“待烟儿与贵女病愈,谢某立马派人上门提亲!聘礼嘛好说,穆兄固然提!”
张捕头不愧是当捕头的,一把扯过洛浮生,满脸震惊道:“谢烟是男的?”
青桐书院外,李孀妇鱼丸摊,一个身着水青色长袍外罩苍色开衫的年青男人吸溜着将烫嘴的鱼丸吞下,听着门客八卦完谢穆两家的恩仇情仇,取出几枚铜板往桌上一拍。
年青男人勾起唇角,这小丫头,固然贪财,倒也用之有处。传闻她要代谢穆两家去地府构和,他倒要去看看,这地府路在那边。
谢员外不愧久经阛阓,对这如刺在背的诸多视野涓滴无感,持续笑眯眯地揽着满身僵住似还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的穆员外肩膀:“穆兄啊,我们两家的姻缘乃是老祖宗定下的,你可忏悔不得啊!”
“洛浮生!”
“非也非也。”洛浮生点头,她背手在院中又转了一圈,“你们虽肯履约,可这奖惩已降,想要躲畴昔,还要派人去地府走一遭。”
见谢员外上道儿,洛浮生笑了:“谢员外,你只记着了那道人的话,可还记得老祖宗的话?”
一夜未眠的穆员外掐腰回喷:“我就不死,你来咬我啊!”
穆家蜜斯的内室外,以谢员外为首的数十壮汉VS红眼持械的浩繁穆家仆人,哈嘿吼呀打的那是一个不成开交;内室内,穆夫人正嚎得努力儿,十来位抱着药箱的大夫缩在一旁瑟瑟颤栗。
“你是说方游道长?”谢员外恍然大悟:“莫非你是方游道长的门徒?”
“就这么说定了!”谢员外那里还顾得穆家将来会不会狮子大张口,眼下救人最要紧,自是穆员外说甚么就是甚么。
“洛小哥也非忘恩负义之人,传闻还要掏钱重修青桐书院……”
瞅着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个子仆人,张捕头头皮一阵发麻:“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这一望不要紧,正看到穆夫人持着新晋小衙差洛浮生的胳膊,冲动地朝着穆员外挥手:“这位说能治好晗儿!”
此番一来,滕州府衙新晋小衙差洛浮生一跃成为谢穆两家大户的上宾高朋,就连胜利“护花”摈除了采花悍贼的张捕头都不及。而谢家蜜斯本是男儿身,有着世仇的谢穆两家即将联婚的动静也如东风普通,瞬息吹遍了滕州府的大街冷巷,一时无数单身男儿梦碎,老百姓饭前茶后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洛浮生点点头,是字还没说出口,人已被穆夫人一把拉起拽出了房外,冲着打的正热火朝天的世人喊道:“孩儿她爹!别打啦!我们闺女有救啦!”
穆员外则给洛浮生撑腰:“衙差小哥,既是报酬,你就好好说道说道,不消怕!”
“我甚么时候――”穆员外下认识辩驳,话未说完便又吞了归去。
被张捕头这么一打断,本救女心切的穆员外略微沉着了下来,这才看清洛浮生是一身衙差打扮,看长相也不过十几岁,不由得起了几分狐疑:“这位小哥,不知师从那边?我家晗儿又是得了何病?”
洛浮生无辜地眨眼:“我没凑热烈,我真的能治好穆家蜜斯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