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远远看着长安的方向缓缓道:“拿下壶关,并州已在主公掌中,翻手可得。现在恰是上表天子之时,还望主公早作筹算!”
韩俊沉吟道:“董贼乱政,天子蒙羞,汉室有颠覆之危,百姓有倒悬之苦。诸侯不仁,相互攻伐,似乃战国之乱也!”
韩馥点头道:“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我与你父更曾同朝为官,干系莫逆。文若尽可直言相告。”
韩馥苦笑道:“仲权固然不为人子,做出了违逆之事,和你也不是一母同胞所出,但毕竟血浓于水,又因为幼年无知,被人勾引,才犯下不赦之罪。但毕竟血浓于水,为父实不忍心看他被人凌辱,以是才把他带在了身边。”
荀彧瞥了韩俊一眼,俄然进步了调子厉声问道:“公子连战公孙袁氏,却不思讨董报国,何故?”
韩俊仓猝跪倒在隧道:“父亲此言羞煞儿子了!儿子无才无德,情势所迫之下才暂领冀州牧。现在父亲安然无恙,天然应当归位高坐。”
韩馥摆摆手道:“伯颜啊,我们父子之间,自当坦诚相对。若不是我儿雄才,恐为父已死无葬身之地也!今天下乱象已生,诸侯攻伐不止。你父我不过中人之才,牧守一州已是力所不能,更遑论统帅雄师,打扫不臣,匡扶汉室?我儿乃我韩家玉麒麟,仅以万余兵马便连败公孙瓒,袁绍之流,更加可贵之处在于我儿心胸百姓,于民秋毫莫犯。如此大才调大德行胜我十倍百倍,父亲只会以你为傲而毫不会心生妒恨!”
荀彧正色道:“若公子有匡扶天下之志,彧必肝脑涂地相帮手!”
眼看着荀彧就要拂袖分开,韩俊苦笑一声道:“文若先生暂请留步,听我说完再做决计,可好?”
沮授自是没有二话,长身一礼道;“授情愿!”
较着肥胖了很多的韩馥,远远地看到韩俊也是冲动不已,这位曾经雄踞一方的诸侯,现在却更似一名挂记后代的白叟,满脸是泪地搀起韩俊来安抚道:“若非伯颜,恐我已身首异处矣!”
韩馥连着推了两把,这才推醒了韩俊。猛地晃了晃脑袋,拱手一礼诚心道:“文若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倒是没想到在此见到文若先生,失礼之处,万望先生勿怪!”
荀彧点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主公若想兵不血刃下并州,就必必要获得朝廷的敕封,不然的话,恐并州处所豪强不平啊!”
荀彧整整一夜没睡,思虑很久展转反侧,根深蒂固构成的思惟也不是那么轻易窜改的。韩俊也不催促,他信赖荀彧这个聪明人必然会想明白的。终究,三日以后,荀彧求见,口称“主公”心悦诚服地挑选了投效。
这还真是豪杰所见略同啊!韩俊和沮授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出声。
韩馥仿佛不熟谙本身的儿子一样,定定地看着韩俊。
韩俊冷然道:“不管是谁,犯了错就要遭到奖惩,仲权也不例外。如果我等闲谅解了他,那么我就不配做他的兄长!”
闵纯踌躇了一下,微微叹口气拱手道:“纯也情愿!”
韩俊赶紧道:“知无不言。”
荀彧迷惑道:“公子因何发笑?自丁建阳身故以后,并州无主多年,各郡太守互不统属,相互攻伐。如果公子上表自请,当明天子聪明必无不允!如此名正而言顺,明智而气壮,公子入主并州必成定局!”
荀彧回道:“此乃文节公家事,彧乃外人,不好开口!”
荀彧嘲笑道:“彼之草芥,我之珍宝。董贼如果故意图谋并州,必不会使并州刺史一职空缺至今。”
荀彧已经透暴露了投效的志愿,韩俊却在这个时候踌躇了。在他的影象中,荀彧忠心汉室平生都未曾摆荡,但是韩俊对于已经褴褛不堪的刘家天下却并无半分好感。也就是说,两小我的政管理念分歧,或许短时候内两人还能合作无间,但时候一长,必定会产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