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这话也有几分事理,就怕万一再次落败,不说救济南昌,连赣州都没有海军保护,这个,这个成果你我都接受不起啊!”万元吉踌躇不决。
“只要保住南昌,赣州天然固若金汤,就算把海军打光了也值得。”汪克凡悄悄拍了拍万元吉枯瘦的手背,温言劝道:“督抚固然放心养病,此战必能得胜!”
主力舰队全军淹没,一半以上的战船被清军缉获。
汪克凡有隆武帝赐赉的尚方剑,名义上是南昌会战的最高批示官,但赣闽总督万元吉的官职比他高了半级,赣州海军又是万元吉的嫡派军队,他要派海军给南昌送粮,汪克凡也不好果断反对。
“那……,好吧,庆祝将军旗开得胜!”汪克凡勉强同意了,赣州海兵舰炮精美,士气也不错,贺绍征又是海军大将,或许真能打赢这一仗。
“贺将军请稍等!”他拦住贺绍征说道:“海军顺风顺水反击,易进难退,又没有陆师共同,万一战事受挫不免丧失惨痛,不如稍等两天再出征,如何?”
贺绍征暴露不快的神采。大声说道:“哎——,本将打了三十年的水战。甚么阵仗没见过?汪军门不必担忧!”
清江城里,工匠头伍湧其俄然打了个喷嚏,脖子前面感觉冷飕飕的……
谭泰调来了百十门火炮,在江边的一座小山上设立了炮兵阵地,操纵居高临下的无益地形,对江边水道停止封闭,赣州海军如果靠近江边行驶,就要遭到清军器炮的狠恶进犯。
“真的么?”万元吉眼巴巴的,像一个但愿得到家长包管的孩子,遭到一番波折后,他收起了狂傲之气,让人看着扎眼多了。
时候不长,汪克凡赶来了。
前面的粮船和保护船看到环境不对,及时转向撤退,大部分逃回了清江。
贺绍征在重围中几次冲杀,力战而死。
“这是要干甚么?快,快去把汪军门请来!”
船帆在南风中都鼓得满满的,战旗随风飘荡。汪克凡俄然皱起了眉头。现在已经是夏季,却变态的刮起了南风,对赣州海军极其倒霉!
谁都没想到,江心竟然有一块庞大的暗礁,环绕这暗礁构成了一个湍急的旋涡!
面对万元吉的责问,汪克凡答道:“鞑子海军昨日大胜,谅我军已有力再战,必定松弛,这个时候反击,恰是攻其不备的绝佳机遇,不说一战尽雪前耻,起码也能给南昌城里送去几船粮食……”
海军出征的这一天,汪克凡和万元吉亲身到船埠送行。
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万元吉精力略微规复,就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勉强支撑坐起,留着眼泪给隆武帝写请罪折子,方才写到一半,部下人出去禀报,汪克凡又号令赣州海军,筹办连夜出征,再去给南昌送粮。
“梁侯明鉴,此战必败!只因海军战船最忌混搭,战船应以歼敌为上,当作粮船保护先就输了三分,何况楼船福船行动迟缓,快蟹长舟轻巧快速,一同出战却快慢不均,彼其间没法照顾,更兼贺绍征孤军深切,水文不明,清军只需诱其深切南昌城下,然后四周截杀,就能等闲取胜……”
归根结底,汪克凡还是不懂水战,没法评价此次行动的风险和收益,可否胜利给南昌送粮,他本身的内心都没谱,更没法劝止万元吉,最后就给施琅写了一封信,扣问他的定见。
南风缓缓。大划子只鳞次栉比,看到赣州海军雄浑的军容,汪克凡也生出了一丝迷惑。感觉本身是不是过分谨小慎微,如许一支强大的海军就算不能把仇敌打败,给南昌送些粮食还是应当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