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不批?”程问不晓得这个环境,一听就恼了:“我转头亲身给吏部上疏,他如何打返来,我再如何报上去,看谁敢驳我的疏文!哼,吏部真是长本领了,自顾不暇的时候,还敢驳我们的楚选官,毫不能惯他这个弊端。”
桂林间隔南京三千里,以这个年代的交通前提,信息来往担搁的时候太长,如果由汪克凡遥控批示,等他的号令到了谭啸、周国栋军中,黄花菜都凉了。
汪克凡答道:“香港摊子放开了,一样缺人,宁镇之战的战俘一部分送去开矿,一部分送到南昌,上海只分到了几千个俘虏,还是不敷用。”
“强扭的瓜不甜啊。”程问摇了点头,说道:“两位将军在外交战多日,不知桂林详情,朝廷官军固然在柳州精锐尽丧,但陛下又急征了上万新卒,堵胤锡和苏观生也派来兵马护驾,桂林城池坚毅,另有一战之力,如果谭啸、周国栋二将请陛下移驾杭州,不免和友军产生抵触,最后成果殊难堪料,还是该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他是个力求慎重的人,恐怕桂林对峙不住,被西军攻破城池,把隆武帝掳走,隆武政权势必四分五裂,以是主张立即让谭啸、周国栋出兵,冲进桂林城里把隆武帝劫走,直接送到南京来,所谓“救驾”,所谓“良言相劝”,只是一些场面话,他的肢体说话和神采却模糊带着一股杀气,别人想曲解都很难。
他岔开话题,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向吏部报了一批楚选官,最后打返来二十多个,都是钱谦益的后辈,看来陛下是把他恨上了。钱谦益此次建功不小,这些日子一向赋闲在家,该如何安排,我想和大师合计一下。”
汪晟一摆手,不觉得然地打断了他:“哎——,我们行得正,坐得端,还用奉迎那些冬烘墨客吗?钱谦益不管之前做过甚么,都和我们楚军没干系,田将军不要当品德先生,有本领的人就该启用。要说钱谦益之前曾经降清,那江南数千万百姓在满清治下苟活三年,莫非把他们都杀光,都关起来?”
楚军高层跟随汪克凡日久,耳濡目染之下,都变成了合用主义者,钱谦益对楚军有效,那就必然要用,其他乱七八糟的底子不考虑。
这是典范的汪克凡气势,在本身人之间不讲究端方和场面,大师一人捧着个饭盆用饭,和浅显兵士没甚么两样,但是饭盆里的内容却很丰富,炖的烂烂的红烧肉,带着油汪汪的汤汁浇在白米饭上,加上几片青菜,一个煎蛋,大师吃得非常苦涩……楚军的初级军官,都接受着庞大的压力,一个个都非常辛苦,以是汪克凡早有明白唆使,在用饭题目上不搞官兵分歧,初级军官能够开小灶,炊事尽能够好一些,以包管他们的身材安康。
不管做甚么事,最好都是顺水推舟,本钱最低,收益最大,楚勋现在盘子大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汪晟等人固然都是鹰派,但是如果强行出兵把隆武帝劫到江南来,汪克凡还需求和章旷等几个大佬相同一下。
换句话说,程问打得就是“坐山观虎斗”的主张,不肯让楚军太早蹚进这趟浑水,如果能在最后关头救出隆武帝当然最好,万一玩砸了,被西军抓到他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大明别的没有,朱家王爷有的是,比如通山王朱华珪就在楚军中担负一其中级军官,只要和郑胜利、金声桓等人筹议好,到时候随便再立一个天子就行了。
“还是留在江南吧,学政……嗯,还是做个参政吧。”汪克凡考虑了一下,说道:“钱谦益可用,但也不能大用,才气越大,任务越大,人到了必然位置,有些事情就不能做,浅显百姓能够忍辱苟活,钱谦益身为朝廷大员,士林魁首,当初却不该降清……有些底线,还是要守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