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晟揣摩了半晌,又指着长长的报名步队说道:“现在看来,二百名流卒两天内就能招满,营中的将佐该如何遴选呢?”
“想不到招兵中就有这么大学问,真是开眼界了!”
征兵布告贴出去以后,报名呼应的青壮非常主动。
汪克凡微微一笑,兵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以同亲血缘为纽带节制军队,是封建期间最有效力的建军体例,这些新兵多数是汪家的耕户出身,虔诚而可靠。
“如何?都是你麾下的什长,不亲身遴选么?”汪晟非常惊奇。
看汪晟还是满脸迷惑的模样,汪克凡又解释道:“如果我一辈子只想当个哨官,当然能够亲身遴选这批什长,也自傲能够带好这一哨人马,不过从长远考虑,还是应当顺从节节相制的原则……”
“对,逐级选将,不能越级干预。队官由哨官亲身遴选,什长由队官亲身遴选,士卒由什长亲身遴选。”汪克凡一指场中被挑中的青壮,说道:“这些青壮由我开端遴选,到底能不能插手恭义营,还要看底下什长的意义。”
乡间农家糊口困苦,因为地少人多,家家都有闲人找不到做活的门路,恭义营开出优厚的军饷,横石里的青壮几近都动了心,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有近百人报名,四周十里八乡的听到动静后,更多的青壮仍在络绎不断赶来。
“云台,你招的兵都不错呀!”
汪晟把名单翻过来,来回找了找,脸上暴露了迷惑的神情:“只要四个队官,什长的名单在那里?”
旗幡下摆着一排长桌,最边上的那张桌子上有两个巨大的托盘,内里尽是白花花晃眼的银子,再加上中间摞成一座小山的汉阳布,让看热烈的乡民再也移不开眼睛。
要当兵的话,最好是像本身一样,当个主将的亲兵仆人,军饷报酬远远高于浅显兵士。差一等的就去左大帅麾下,升官发财的机遇最多,只要心活眼亮,随便砍上几颗脑袋报功,就能换来大笔的赏银。
“节节相制……,我明白了!”汪晟如有所悟,镇静地说道:“戚帅的《练兵实纪》中有一段话,我苦思之下老是不能了解,看到四弟选将的体例才豁然开畅!”
长桌的另一头,汪晟打量着列队报名的青壮,镇静地说道:“遵循本朝名将戚继光的征兵标准,城乡的世故之徒不要,老兵油子不要,见惯官府的城里人不要,面孔白白细皮嫩肉的也不要。只要黑大细弱,见了官府有胆怯之意的乡野之人,乡村人和矿徒最好,你选的这些兵都合适戚帅的前提!”
遵循儒家传统,后代被父母惩罚的时候应当抱着小受大走的态度,悄悄打一顿就老诚恳实挨着,真如果气到部下没了轻重,做后代的就要及时逃脱,免得陷父母于不慈。
百善孝为先,汪晟从小就对品德低下的父亲不满,却一向都在忍耐,在汪克凡卖田参军的刺激下,压抑了二十多年的背叛心机终究发作,决然分开家门。
“我定有一套选将标准的,只要不出这个大框子,就是要让他们遴选亲信之人。”
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给点银子就抢着报名。如果在武昌府的话,那些老兵才不在乎这五两银子,该去哪儿,不去哪儿,算盘都打得精着呢!
“以同亲血缘干系组建军队,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将士间的相同更顺畅,共同调和更默契,隔断明军中的各种不良民风,令行即止,批示得力……”
“这四小我挑的不错,选他们做队官,全哨官兵必然如臂使指。”汪晟翻看驰名单,点头附和志:“嗯,就比如这个史阿大吧,他家是横石里独一的铁匠,在乡里间素有威望,人又生得高大强健,做个队官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