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泰想谎报军功,总得有些拿得脱手的战绩,恰好他部下一败再败,把黑的说成白的实在太困难,如果马国柱真的缉获了一多量明军的兵器盔甲,再随便砍些老百姓的脑袋,送到北京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谁都得承认打了一个大败仗。
这句话完整打动了谭泰!
单单究查博洛的任务也不可,俗话说拔出萝卜带起泥。博洛一旦遭到措置,统统人都会被牵涉出去,搞到最后没法结束,反而闹个灰头土脸,以是多尔衮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些并不存在的军功。
这么庞大?谭泰有点头晕,照实上报军情,竟然会害了我大清!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江西之战干系严峻,若向朝廷送去捷报,于公于私都有莫大好处,于全军将士更有莫大恩典,大将军千万不成拘泥常法,自入樊笼!”
如果在之前,谭泰必定会拍案而起,痛斥马国柱花言巧语,推委罪恶,所谓斩首两千的军功也一定可托,还要派人细心考证。
黄澍的实职是分守兴泉道,也就是统领泉州府和兴化府的道员,近似于后代的地委书记,属于福建处所官,以是对博洛当年谎报军功的行动非常体味。
“总计盔甲四百余副,号衣一千八百领,刀枪鸟铳三千余支,火炮一门,另有伪明旗号仪仗多少,总兵大纛一杆,副将将旗两面……,统统缉获都在军中,不日就能送到丰城县。”
“博洛好大的胆量!这不是给老罕王(努尔哈赤)脸上争光么?”
黄澍接过信,先一目十行快速看了一遍,又渐渐的细心看了一遍,然后抬开端,对谭泰说道:“这封信所述详细,战事颠末都经得起考虑,如果真有首级缉获作证,能够当作一件军功上报。”
啪的一声,谭泰俄然重重一拍桌子,田友被吓了一跳,身子蓦地绷紧,额头冒出盗汗。
谭泰举信细看,这封信前面是自辩,前面是报捷,马国柱先把丧失鸡笼山和新建镇的任务推了个干清干净,又说本身方才打了一个大败仗,击溃楚贼五千余人,斩首两千余级,缉获东西盔甲无算……
博洛固然贵为贝勒,是努尔哈赤的亲孙子,但还不至于只手遮天,他和豪格一贯互通声气,算起来还是多尔衮的政敌,但是多尔衮忍了又忍,几年如一日,一向假装甚么都不晓得。
在几千里外的北都城,朝廷高低却对这件事忌讳莫深,谭泰固然身为满清大将,也只是偶有传闻,不知详情。
黄澍固然顶着个参赞军务的头衔,却对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更加善于,掰着指头为谭泰细心阐发道:“大将军脾气朴重,看不得谎报军功,但时势所迫,有些时候还得变通从权!如果照实上报江西战事,大将军当然求仁得仁,落得心安,却给摄政王出了一个好大的困难,如果是以引发朝局震惊,大将军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让他滚出去!”
田友跪在地上,内心正在七上八下,俄然听谭泰问起,赶紧答道:“末将贱名田友,现任马军门标下亲兵统领,一向跟随马军门摆布。”
博洛打击福建的时候,满清方才入关,横扫天下,放肆不成一世,比现在的情势可强很多,真要提及来,现在才更需求一场大胜!
“这信上说,马总督打了一个大败仗,歼敌两千余人,但是真的么?”
如果把江西败北的动静报上去,清廷很能够撤掉本身的职务,另派别人来清算残局,作为曾经活捉洪承畴的满清名将,谭泰心高气傲,没法忍耐本身的军事生涯以失利结束。要晓得,固然连打了几个败仗,他的军队仍然有必然的气力,如果获得充分的休整,一定不能抓住战机,打败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