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残明 > 第六十四章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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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来由,夏建仁还委宛地提示张天禄,马国柱才是江南省的最高军政长官,如果张天禄这么随便地杀掉卜从善,是一种严峻的越权行动。

卜从善被推返来以后,立即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口中连称多谢军门不杀之恩如此。

他把手一挥,站在两旁的亲兵扑了上来,把卜从善按倒在地。

“提台刀下留人!”

夏建仁是海军将领,不归张天禄直管,以是说话比较便利:“提台还请息怒,卜从善固然败阵,但是临战斩杀大将,于军心士气倒霉。何况大敌当前,恰是用人之际,卜从善身为池太总兵,即使犯了军法,也应报请马制台措置……”

帅舟的主舱里,居中放着一把皋比交椅,江南提督张天禄大马金刀地坐在帅案前面,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卜从善,目光冷厉如刀。

“这是借刀杀人,逼着我去送命啊!”

张天禄从鼻子里重重地出了口气,做出一副“息怒”的模样,命人把卜从善推了返来。

“嗯”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花言巧语抵赖么?”

万里长江,如同一条巨龙,从青藏高原奔腾而来,在九江俄然拐向东北,以近乎四十五度角的方向流到南京,然后拐向正东入海,在舆图上留下了一个龙昂首的形状。

扬州之战博了个头彩后,张天禄就此抱上了多铎的大腿,这几年在南直隶和浙江一带东征西讨,为满清安定江南立下了汗马功绩,擒杀黄道周只是此中之一。他不但勇猛善战。并且很会做人,是以官运亨通,被满清授予江南提督的重担,并加封三等阿达哈哈番。(三等阿达哈哈番就是轻车都尉,满清的异姓勋爵,在公侯伯子男之下。)

不扎眼!张天禄看着卜从善,如何看如何不扎眼!

当初和农夫军作战的时候,卜从善卖队友坑过张天禄两次,厥后投降满清后,又到处和他抢功绩,张天禄早就想清算这个讨厌的家伙,却一向没有抓住对方的把柄……毕竟卜从善也是一名总兵,只比他低一级,张天禄没有权力随便措置他。

“他娘的,起码没有挨打!”卜从善是个悲观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活得没心没肺,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挨军棍的筹办,张天禄却没提这个茬,他也就逃过了一劫。

卜从善之以是分缘差,是因为脾气扭曲又太无私,却不是不懂情面油滑,与之正相反,他就是因为算盘打得太精,到处不让人,总爱卖队友,才把同僚都获咎光了。

以大别山和皖南山区为分水岭,自安庆以下都属于长江下流,江面更加宽广,水量也更大。这个年代没有三峡大坝和葛洲坝,也没有沿途无数的提灌站和水厂,长江的气势更加雄浑,江面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对岸。

公然,张天禄给他下了死号令,让他带领残部向贵池核心的馒头山建议打击,如果取胜,能够将功赎罪,如果再一次打败仗,必然严惩不贷。

他也晓得,张天禄按理说不会杀掉本身,应当只是在恐吓人,但真的产生在本身头上了,说不惊骇那是假的……万一张天禄犯二抽风,不管不顾砍了本身的脑袋,到时候向谁说理去?

海军副将夏建仁踌躇了一下,上前两步,单膝跪倒,抱拳施礼。

张天禄的声音更加干涩,固然没有暴怒发作,无形中的压力却反而更大,沉默半晌,他俄然嘲笑一声说道:“呵呵,‘急于为贵池得救’,‘不料贵池已经失守’,看来是因为熊立春弃城而逃,而那汪贼又过于狡猾,你才打输了这一仗,本镇于情于理都不该惩罚你的,是不是?”

“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惩罚你,但本镇治军一贯不讲道理,只论军法。你我固然了解多年,私交笃厚,本镇却不能秉公回护!”张天禄的眼中俄然闪过一丝凶恶的光芒,啪的一拍桌案,喝道:“卜从善轻敌冒进,乃至惨败而归,导致铜陵和承平府流派大开,挫动我雄师锐气,进退两难,按律当斩!来人呐,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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