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德浑冷冷一笑,眼中却透出一股寒意:“不错,汪贼固然猖獗,但只要拿下岳州府,就能堵截他的根底,把他赶回湖南,如果再用一万精兵在半路设伏,就能将其一举击溃……”
至于用两万人毁灭楚军,那更是在吹牛了,楚军一贯擅于流窜作战,打不过能够向江西湖南逃窜,两万清军很难构成有效的包抄圈,如果操之过急,搞不好还会打个败仗。
但是,孔有德才是湖广方面的清军统帅,咸宁惨败的首要任务都会算到他的头上,何况楚军仍在向长江沿岸逼近,已经占据了兴国州,不晓得上面还会有甚么行动,如果被楚军堵截长江水道,必定会影响全部湖广会战,这一仗如果真的打输了,可没人替他来背这个黑锅。
孔有德苦笑一下,说道:“我也正担忧这个,汪贼兵进兴国州,下一步不管攻打九江府还是黄州府,都不成掉以轻心,但奔袭岳州府过分弄险,还是应抢先打承天府……”
黄州府的府城是黄冈,当楚军占据长江对岸的鄂州后,黄冈城里民气惶惑。
“这怕是不当吧!”
“一万兵?太少了吧。”孔有德一愣。
他是湖广方面清军的统帅,起首要对湖广之战卖力,在事关全局的严峻题目上,终究驳了一回勒克德浑的面子。
勒克德浑的脑筋里俄然闪过这么一句话,孔有德是全军统帅,既然做出决定,他也只能从命号令,但是这件事必然要写个奏本,向北京方面说清楚。
“如果能守住,当然没甚么说的,如果守不住的话,我也不能坐以待毙!”牛佺在父亲面前毫无顾忌,说道:“传闻汪克凡一贯言而有信,只要守官献城投降,不但不会殛毙,还会重用汲引,如果黄州府必定守不住,我又何必陪着那徐勇一起死,不如设法翻开城门,放明军入城……”
将帅无能,累死全军。
佟养和提出反对定见:“我十几万雄师合围承天府。已呈箭在弦上之势,这个时候分兵追剿汪贼,岂不是因小失大?”
牛佺愣住了,半晌才问道:“此话怎讲?”
城里的士绅商贾三分喜,七分忧,他们大多数还是怜悯大明的,但就怕这一仗打下来,万贯家财都打了水漂。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但愿明军能打赢,但就怕明军和清军来回拉锯,他们要遭二茬罪和三茬罪,以是他们又但愿清军能守住黄冈城,只要出上一次血就够了。
不管人前人后,孔有德对勒克德浑都非常客气,向来不摆平南大将军的架子,把武昌府一带的防务都交给了他,一心一意对于湖北的忠贞营。但没有想到的是,勒克德浑竟然在总攻前的关头时候,捅了一个大篓子。
“汪贼狡猾多计,且有虎狼之志。今后必为我大清亲信之患,请恭敬王尽早调兵剿除。”罗绣锦暮年是个辽东秀才,在努尔哈赤期间就投奔了满清。是清廷的第一批汉人文官,比“后起之秀”洪承畴的资格还要老,固然没有洪承畴那么风景,却深受清廷信赖。
牛佺身为知府,当然有本身的亲信部下,他为徐勇的黄州绿营供应后勤物质,在军中也混得很熟,如果事前经心安排,比及战况狠恶的时候,偷偷翻开一座城门献城投降是完整有能够的。
大将军的头衔代表着一方统帅,孔有德接任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就要受他节制,但是,孔有德只是一个投降的汉人藩王,勒克德浑倒是爱新觉罗家属的皇室贝勒,两小我之间的干系就非常奥妙,更像两个互不统属的友军统帅。
“守得住如何,守不住又如何?”
他的打算相对保守,派兵声援黄州府和岳州府,稳守城池拖住汪克凡,而在湖北这边按原定打算建议打击,先打败李过的忠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