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剐了这帮兔崽子!”
“徐大哥,小弟给您拜年了!”熊立春声若洪钟,笑容直率,态度诚心,对徐震非常尊敬。
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事发俄然,徐震的几名亲信一时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熊立春,不等他们回过神,熊立春部下的几名亲信一起扑了上来,拔出兵刃就是一阵砍杀。
“烧死他们!”
“好贼子!”
大师都是粗暴武人,过的又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喝起酒来就非常豪放,两边推杯换盏,未几时就酒酣耳热,酒桌上的氛围更加欢愉。熊立春不断向凌云寨众头领敬酒,口中更是妙语连珠,荤段子一个接着一个,把大师逗得哈哈大笑。
大年月朔,普通人都要走亲探友,熊立春也不例外。
徐震早就接到了小喽啰的禀报,熊立春登上凌云寨的时候,他带着几名头领迎到了寨门外。熊立春远远见了,赶紧抢步上前,对着他深施一礼。
从凌云寨抢来的银子还没暖热,转手就要交给汪克凡一半,熊立春很心疼。
颠末最后的打击和震惊后,凌云寨的匪贼们终究反应了过来,数百人层层叠叠围了上来,把聚义厅包抄得水泄不通。
比及恭义营大闹江西,熊立春抓住机遇,接连霸占了宁州、武宁两座县城。阵容又壮,还被隆武朝廷任命为参将。就趁着过年的机遇,带着礼品来到凌云寨,向徐震表示感激。
“啊!”
“不瞒徐大哥和各位兄弟,我在宁州这两个月,每天当天子,夜夜做新郎,甚么都吃过,甚么都见过,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更让他担忧的是,汪克凡竟然要把抚州义兵调往湖广,去和孔有德的雄师作战。
“你干甚么!”
徐震死了,二当家等几位首要的头领也死了,匪贼们本来就是凭着一股血气在作战,既然吉安义兵的雄师队来了,匪贼们顿时要被全歼,再没有抵当的心机。
寨门大开,两人联袂入内,来到聚义厅。这座聚义厅不算太大,屋子内里好几个火盆烧得旺旺的,暖和如春。和内里的冰天雪地仿佛是两个天下。
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凌云寨的几位头领转眼都倒在血泊中,聚义厅里另有十几名徐震的亲兵,一起发声喊冲了上来,熊立春捡起徐震的佩刀,带领几名亲信迎了上去,如砍瓜切菜普通,把这些亲兵接连砍翻……
苍茫的山野银装素裹,巍巍松柏下隆起几座新坟,熊立春跪在坟前失声痛哭,然后向几百名匪贼俘虏停止了一次推心置腹的演讲。
熊立春脸上的酒意已经有了七八分,一副感慨的模样:“徐大哥,你这凌云寨虽是天险,但每天缩在山沟里刻苦,哪有小弟过得清闲欢愉?不如和我出山一起干,痛痛快快闹上一场!”
匪贼们猖獗冲了上来,熊立春却带领部下守住了前后大门,刀枪挥动,血肉横飞,熊立春如同杀神般威风凛冽,手中的一柄单刀高低挥动,接连砍死了七八个匪贼,硬生生把他们的打击打退了。
至于去湖广参战嘛,熊立春筹算先拖拖看,到时候随机应变。
踌躇再三,他拿出了五千两银子,派人解往湖广,汪克凡是大明的提督操江,又是抚州义兵的总背景,伸手向他要点钱,熊立春不能不给。
“嗨,该死.朝上,不死.闲逛,怕甚么吗!”熊立春脸上醉意更浓,半是夸耀,半是劝说道:“我现在也是三品的参将了,现在这个世道,就得拿命拼,真如果死了就去他娘的,如果幸运不死立下军功,还能博个封妻荫子,为甚么不拼,啊?”
头天早晨下了一场大雪,幕阜山里一片肃杀萧瑟,熊立春带着一百多名流卒,赶着一队背着货色的牲口,在山道上艰巨跋涉了两个时候,终究登上了峻峭的凌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