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陕西之战中贻误战机,使得李自成根基完整地跳出包抄圈,阿济格遭到了多尔衮峻厉的斥责。(他卖力攻打陕北,半路上心血来潮,转到鄂尔多斯去抢马。)
满清入关以后,多尔衮坐镇中枢,阿济格和多铎在外统领雄师,东征西讨,威名赫赫。
阿济格,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二个儿子,和多尔衮、多铎同一个母亲。皇太极身后,三兄弟拧成一股绳,打压其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拔擢小天子顺治即位(顺治是皇太极的儿子),多尔衮以叔父摄政王的身份独揽大权,成了满清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
“我此次来崇阳只是顺道看看,看看罢了,没想到却得了个官身!”滕双林拍着吕仁青的肩膀,感慨万千:“不怕仁青贤弟笑话,愚兄十几岁就考中了秀才,前面却蹉跎了整整二十年,七次秋试啊,七次秋试都名落孙山,功名利禄上的心机早就淡了……”
“游公放心,若崇阳之事不成为,晚生自会投奔常德……”
汪克凡却并不在乎:“我们去看看避祸的百姓,给他们筹办些饭食。仁青,你去安排一下,简朴些!明白吗?要简朴些,不要搞得太庞大了!”
东门外正在大兴土木,加固城防。隽水河与长江相连,不管是大顺军还是清军,都有能够从水路攻打崇阳,这里的地形和西门分歧,船埠离城墙太近,又不能等闲裁撤放弃,只幸亏城外构筑了两座土台月城,作为东门的樊篱。
简朴些,尽量简朴些!方才插手恭义营的时候,汪克凡就说过近似的话,虎帐里统统直来直去,人际干系要尽量简朴化。看来,本身的一点小肚鸡肠全被汪克凡看破了,他不敢再多说甚么,应了一声仓促而去。
高低,是问人的名字,当代的手札文章都是竖行,名字高低而书,以是有这个雅称。前人的名字只要长辈和下属能叫,陌生人之间直呼大名是无礼的行动,这瘦子固然还算客气,但上来就问汪克凡的名字,模糊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倨傲。
李自成方才占据武昌,阿济格追着脚后跟就到了,刘宗敏、田见秀等领兵出城迎战,毫无牵挂地被清军击败,大顺军只好放弃武昌府,沿长江沿岸向东撤退,军队也垂垂被打散了……
这秀才姓滕,名梓森,字双林,三十多岁的年纪,家里是通城县里数得着的大户,堵胤锡见他辞吐不凡,当场越俎代庖,授了滕双林一个把总的职位。(堵胤锡除了提督学政以外,还兼着湖广按察司副使,这么做不算过分。)
“尊驾是本地的守戎么,贵姓高低如何称呼啊?”
几个和他穿戴近似的灾黎都打到了米粥,用心来到他的身边,举着碗滋溜滋溜地喝得山响,嘻嘻哈哈地嘲笑着他。阿谁撞倒他的瘦子穿着繁华,竟然也与这几个灾黎了解,对那少年骂了几句,回身向汪克凡走来。
他口口声声淡薄功名,却清楚是对劲失色,吕仁青也是秀才出身,没有获得汪克凡的举荐,内心伤溜溜的。
这些人汪克凡一个不要,只挑了些工匠和典吏皂隶,虎帐里离不开各种工匠,方才建立的审案局人手不敷,这几十名典吏皂隶能够应急。
“那里,那里!”
被弟弟在上谕里一顿臭骂(他比多尔衮大七岁),阿济格的面子实在下不来,只好拿李自成出气,一起穷追猛打,从陕西到河南,从河南到湖广,再从湖广到江西,八战八捷,打得李自成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人多粥少,转眼就光,他捧着破碗碎片眼睁睁地看着,直到最后一只粥桶被翻个底朝天,最后一滴米汤被别人接走,才寂然坐在地上,木呆呆地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