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许秉中一惊,自从郝摇旗的军队进占蒲圻,他就一向非常担忧,果不其然,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
崇阳县城中存粮虽多,却多数是汪克凡自掏腰包买来的,存放在恭义营中,没有他的答应,谁也别想动用,不过上回袁宗第过境,汪克凡竟然送了他五十石粮食,想来此次也会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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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最好的体例就是借粮,只要对方识相,就不消撕破脸冒死。
当然,这需求先把城中的守军打疼,打得他们不得不跑。
攻打这座县城,和攻打那些村寨一样,都要考虑本钱和收益,如果守军搏命抵当,伤亡太多就不划算了,最好的成果就是把明军逼出崇阳。按照标兵刺探的谍报,崇阳城中粮草充沛,如果能顺利拿下来的话,短时候内再不消为粮食忧愁。
迟早那一天,郝摇旗还是会翻脸,崇阳把他养得兵强马壮,本身却断了粮草,不消再打,直接投降算了。
袁宗第的军队方才打了败仗,处境非常狼狈,但仍然保持着严整的军纪,在崇阳城下一停一走之间,无不洁净利落,进退有据。毫无疑问,这支军队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老兵,也是袁宗第最后的老根柢,本质优良,意志固执。
在他的解释下,许秉中终究放弃了借粮的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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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也不给?”许秉中一愣,又劝道:“如果二百石太多,那就一百石,啊,哪怕五十石也行,多少对付一下这伙贼寇。”
这些都是没法躲避的客观困难,与其决计粉饰,不如掰开揉碎,趁早同一思惟,汪克凡把统统题目都拿到桌面上,在恭义营内部展开了一场大会商,大练兵……
对于乡里官方的缙绅豪强来讲,他们的财产多数是地步房屋,搬不动,带不走,没法像浅显的百姓一样拍拍屁股就去避祸。以是,他们都不吝血本加强自保的力量,征募团练,构筑村寨,不求能抵抗雄师的打击,起码能防住小股的流寇溃兵。
刘宗敏和李自成的两位叔叔直接被杀,宋献策却不愧江湖神棍出身,玩了几手小小的神通,就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满洲土包子唬得一愣一愣,被当作异士能人,遭到礼遇接待。
李自成兵马半生,起落浮沉,九江之战是他最后一次惨败,几近输光了家底,大顺军的老营被清军攻破,大将刘宗敏,智囊宋献策,以及多量随军家眷被俘。
郝摇旗前些曰子到了蒲圻,蒲圻位于崇阳以北,离武昌府更近,军民官吏早就逃了个精光,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那边,然后派人四下打粮。
前次袁宗第过境而走,摆布都是一锤子买卖,给他些粮食无所谓,郝摇旗却守在崇阳中间,甚么时候想要借粮,派个使者坐着船就来了。他部下将近三万人马,那就是三万张嘴,三万个能吃能拉的大肚汉,崇阳的存粮虽多,也供不起如许一支雄师。
李自本钱人率残部突围,好轻易摆脱清军的追杀,走巷子向通山一带撤退,企图翻过九宫山重入湖广,与蒲圻一带的郝摇旗汇合……;
这是一个非常谨慎的挑选,对于安身未稳的打击方来讲,有这么长的间隔作为缓冲,能够安闲应对城中守军的袭扰。
大顺军和清军一前一后颠末崇阳,接踵向通山方向去了,但是他们留下的震惊,却深深切在了恭义营将士的心中。
“把那使者打发走吧,千万别把话说死,能拖一天年一天……”
汪克凡摇了点头:“民气不敷蛇吞象,你明天给了他五十石,明天他会再来要一百石,哪怕你一次给上五百石,他下次就会要一千石……”
固然明知不成能,许秉中还是存着最后一丝幸运,但愿郝摇旗出点甚么不测,不来打击崇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