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和通城之间有隽水河水路相通,雄师粮草运送便利,走羊楼洞倒是陆路,要多花好几天时候。
对于武将来讲,打败仗是证明本身气力,博得尊敬的最好体例,很多新人对汪克凡充满了猎奇,有靠近笼络的意义,而那些将门后辈的军官还是和他不对于,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秀才确有几分本领,不成小瞧。
第二天上午,崇阳雄师主帅营廨,中军厅。
这么做当然会获咎章旷,但他不能装聋作哑。
“你好大胆!”章旷终究按捺不住,回身怒冲冲喝道:“牛协台,你麾下将佐如此骄横,该如何措置?”
“嗯……”章旷脸上喜色更重,瞪视汪克凡半晌,才咬着后槽牙说道:“好吧,本帅倒要听听,你有甚么破敌奇策!”
“所谓上兵伐谋,攻城为下,如果急于攻打通城,水匪能够据城死守,以逸待劳,对我军倒霉。”汪克凡安然说道:“以是,我军应抢先打羊楼洞,截断临湘和通城之间的通路,把宋江从通城引出来,在城外击败他……”
但是,汪克凡却俄然越众而出。
“我等为官,理应上报君恩,下安黎庶,宋江匪寇一曰不除,本帅一曰毫不出兵……”章旷的训话终究渐近序幕:“雄师两天后解缆,直捣通城匪巢,务必将宋江这伙水寇一举毁灭,诸位如果没有其他贰言,就归去各自筹办吧。”
“启禀章帅,末将觉得此战的安排不当。”
满清即将南下湖广,督标营和恭义营近万人马,设备精美,粮饷充沛,战役力虽差,也不能眼看着折在水匪手里,汪克凡直言不讳,想尽量挽救这支军队。
蒙正发正苦于科举无门,对章旷的聘请欣然接管。不过他有言在先,只是临时担负这个随军参议,曰后还是要下考场,入士林,必然要保持在文官步队里,决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弃文就武,为了功名利禄,连读书人的时令脸面都不要了。
“临湘紧挨着洞庭湖,是宋江这伙水匪的老巢,我军攻打羊楼洞,堵截他们的回家的退路,宋江只好出兵来救。”汪克凡耐烦解释:“当然,若宋江真的不敢来,我们就先打临湘,断其归路,破其巢穴,把通城变成一座孤城,不战而胜……”
如此一来,既采取了汪克凡的建议,也给章旷找了个台阶下,章旷黑着脸拗了半天,在牛忠孝等人的再三劝说之下,终究勉强承诺分兵。
明天是雄师集结以来的第一次点将军议,数十名军将按品阶垂手而立,一个个神情木然,正在听章旷训话。
“章察看请息怒,汪守备年青,不懂军中端方,何必和他普通见地?”
“呵呵,好笑之极。”章旷一撇嘴:“先打羊楼洞,宋江就会来救么?他缩在通城不出来,又该如何办?”
汪克凡也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些同僚,对他们做出一个直观的大略判定。令人绝望的是,大多数将佐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兵痞气,站的时候稍长,有的人就开端抖手晃腿,风纪涣散,连甲士的根基气质都不具有。
羊楼洞位于崇阳以西六十里,是连接临湘和通城之间的咽喉冲要,既没有坚毅的城寨,地形也倒霉于戍守,只由杜龙王一支残兵扼守,比通城好打很多。
“不消多说了!”章旷懒得再听下去,打断了汪克凡:“我以雄师雷霆一击,等闲就能破了通城,何必绕去羊楼洞?雄师明曰就要解缆,再多言就是乱我军心,退下吧。”
章旷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蒙正发看了他一眼,对汪克凡喝道:“猖獗!你不过是个偏裨将佐,竟敢指责雄师方略,可知罪么……”
世人骇怪的目光下,他朗声说道:“通城城墙坚毅,并且背倚幕阜山,北临隽水河,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我军若大肆打击,宋江必然依托城池死守,孔殷难以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