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华内心一喜,相公公然通情达理,趁热打铁再劝劝他:“是啊,娘固然没说甚么,实在也在为卖田的事担忧……”
“奴家觉得,官人今曰有些鲁莽了。”傅诗华劈面指责丈夫,只觉心慌意乱,顾不得细想,连珠炮般地说道:“大伯即使苦苦相逼,我们也可请县中许大令(许秉中)回护,一定非要卖田!田产卖掉轻易,再买返来却千难万难,曰后爹爹返来了,官人如何向他白叟家交代?何况没了地盘田产,一家人就此坐吃山空,官人又如何放心读书?……”
刘氏却一向很安静,心平气和地听他讲完,才点点头说道:“我儿做的甚好,决不能和族中的长辈翻脸。”
傅诗华不敢再说甚么,洗翠却忍不住叫道:“大伯较着在欺负我们,卖田的时候必定少给银子!”
傅诗华被唬得一愣一愣,踌躇着问道:“官人是要退隐为官吗?”
汪克凡却点了点头没说甚么,自但是然地和她并肩而行,不但特地放缓了脚步,碰上门廊转角这类狭小的处所,还会侧身让她先行。
不料,汪克凡接着说道:“看来只能费事你了,转头帮我再劝劝她。”
用过午餐后,刘氏心疼儿子,催促汪克凡回房歇息,汪克凡起家出门以后,傅诗华也跟了出来。
“娘,明天大伯找我,是大同那边有了动静……”汪克凡把见面的过程重新到尾讲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察看着刘氏的神采。
“嗯,你说的很有事理。”汪克凡说话了,并没有活力。
汪克凡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在等着他。
刘氏固然仁慈谦让,却并非怯懦无知,当然能看出汪旻不怀美意,何况地盘买卖非常费事,中间可做手脚的处所很多,谨慎谨慎老是不错的。
不过不管如何,都要尽快走出横石里,满清已经入关,几个月后就会南下湖广,剩下的时候真的未几了。
秀才不读书干甚么?傅诗华茫然了,汪克凡又接着说道:“前人云‘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此后的志向,就是平天下。”
“官人现在只是秀才,要仕进起码也得举人功名。嗯,能够像大伯那样捐个监生,也是一条前程,可惜就是被人轻看……”傅诗华皱眉苦苦思考,为自家相公的将来策画着,汪克凡笑着摇点头,回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