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城已经势如危卵,不但城门被大炮炸坏,护城河也被填平了两段。城门前的这段护城河是最后的樊篱,如果心慈手软让败兵留在城门四周,明军趁机冲上来填平这段护城河,全部城防就会立即崩溃。
“……嗯,好吧。”吉安营比蒲圻营的战役力差了一大截,顾宗福在吕仁青面前腰杆如何都挺不直。
就在这个时候,上马坡方向传来一阵短促的鼓声,三响一停的节拍。代表汪克凡有告急号令传达。
五百名阿礼哈超哈兵全军淹没,一名阿礼哈超哈章京阵亡,这个大败仗谁都不敢讳饰,也讳饰不住,武昌方面会直接上报北京,乃至轰动多尔衮过问,为了推辞任务,孔有德和勒克德浑必定要找一个替死鬼,而徐斌几次再三考虑,都感觉本身是这个替死鬼的不二人选。
炮击过后,二百多名阿礼哈超哈兵被打倒了一百来人,此中大部分没有立即灭亡,只是身受重伤,但是他们的伤势如此严峻,很多人的身上都被霰弹打出蜂窝般的伤口,哪怕清军非常奇异地打赢这一仗,也不会救这些必死的重伤员,而是直接补刀,以减轻他们的痛苦。
明军从四周八方压了上来,帖兆荣终究收到了全速反击的号令,蓄力已久的西凉马队如同箭矢般急冲而出,直扑炮兵阵地前沿,通山营和通城营一左一右,从侧火线挡住了阿礼哈超哈兵的退路。
在阿礼哈超哈兵被毁灭后,他不断调兵遣将,催促部下加固城防,在城门后设置第二道防地……,但这统统都是为将者本能的前提反射,徐斌内心实在非常清楚,咸宁城里士气降落,只要明军建议打击,就必定守不住。
一支响箭射上咸宁城头,城头上的绿营兵赶紧把它拾起来,交给领兵的把总,那把总接过来看了看,回身一起小跑下了城墙,来到徐斌的面前。
包抄,殛毙,全歼!
阿礼哈超哈兵出城以后。城里的清军就把吊桥拉起来了,出城的那一千多绿营兵都被堵在护城河的内里,看到明军的大队人马紧追不舍,徐斌不但没有放下吊桥,反而毫不踌躇地号令弓箭手放箭,把那些败退下来的绿营兵赶离城门四周。
当初汪克凡在临湘设伏,博尔辉一千名八旗兵被全歼,就引得清廷雷霆大怒,峻厉措置了好几名绿营将领,此中一个还被迫他杀,没想到方才畴昔一年,这类不利事就轮到了徐斌本身身上。
吕仁青和顾宗福转过身。举起望远镜向中军大纛看去,传令兵的旗语说得明白,不准杀俘虏。
遭到霰弹的致命打击以后,八旗马队的冲锋终究停了下来,明军的炮兵阵地固然近在天涯,但是阿礼哈超哈兵已经耗光了统统的斗志,一步都没法进步。
徐斌板着脸却没有说甚么,接过响箭,拆下上面绑着的绢书,翻开细看。
明天这一仗打下来,天下无敌的八旗兵竟然被全歼,给这个把总形成了很大的震惊,下认识地换了称呼,不再把明军叫做“南蛮”“明狗”甚么的。
那些绿营兵被带到一处离城墙不远的空位上,楚军的辅兵过来发放水和食品,然后号令他们坐下歇息,看到这统统后,城头上的清军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很较着,这些绿营兵临时不会被正法了,如果明军要杀俘虏,没需求华侈这些食品。
“这不是混闹嘛!”顾宗福叫道:“条例上说得明显白白,疆场上不受降,朝令夕改还如何带兵?”
这几百名绿营兵被本身人丢弃,立即就落空了斗志,全数跪地向明军请降,遵循楚军以往的端方,一旦开战后就不接管投降,以是吕仁青和顾宗福简朴筹议了两句。就筹办命令把这些绿营兵全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