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国栋和吕仁青带着步兵赶到的时候,这一仗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城门处的二百名清军被全数毁灭,终究给恭义营进献了一百多匹战马,另有铠甲和兵器。
“可惜这些好马了。”汪克凡淡淡说了一句,大火中最可骇的不是高温,而是火焰中产生的浓烟,那些清军死死趴在地上,还能再对峙一会,他们的战马却已经不可了,大多被熏得倒在地上,有的马挣扎着想要逃窜,乃至一头冲进火海,很快就被烧死了。
胜利的滋味,本来是这么美好!
“上风口!重视上风口!烟太大了!”吴德操一边咳嗽,一边大喊大呼,在第一线批示放火。
都尔德的尸身随刀而倒,四周的明军纷繁举起手中的刀枪,一起高呼。
“朱聿键!你用诡计狡计,不算豪杰!”
“恭喜陛下,都尔德已经被困住了,伤亡惨痛。”汪克凡把望远镜递给隆武帝,隆武帝接过来试了试,远处的清军立即变得清清楚楚,连脸上惶恐失措的神采都能看到。
“云台,传闻你文采见地都不错,这封信写的安妥么?”
都尔德还没有死,大抵一百多名八旗兵还能勉强爬起来,他们举起虎牙刀想要抵当,却被马蹄无情地踏翻,明军的斩马刀和马剑不竭挥下,勇猛无敌的八旗兵纷繁倒在血泊中,来回几个冲杀,就把清军杀的干清干净,只留下都尔德一小我。
都尔德身负几处重伤,想要他杀却被明军硬救了下来,五花大绑带到隆武帝面前。
“好东西!”隆武帝玩弄了两下望远镜,又举到面前向疆场看去。
山呼海啸般的喊声,让隆武帝醺醺然欲醉,追想当年太祖天子和成祖天子的不世功业,心中更升起了一股豪气。
当天早晨宿营的时候,汪克凡找到了隆武帝。
高兴充满了隆武帝的心头,一遍遍打量着都尔德,从南平到汀州流亡的路上,他几次听到都尔德的名字,每次都是心惊肉跳,没想到明天竟然能让敌将昂首,就活生生跪在他的脚下。
火阵中,清军剩下的只要五百多人,他们刚才拆掉了两座屋子,抬着房梁和柱子撞开了一小片空位,但已经有一百多人在大火中丧生,几次尝试想冲要出去,却被更狠恶的大火堵了返来。
汪克凡留下帖兆荣断后,一面窥伺清军的意向,一面搜索失散的南明大臣,隆武帝现在快成了光杆司令,得尽快帮他搭起根基的班子,规复朝廷的普通运转。
统统的清军都已经上马,趴在地上遁藏浓烟和高温,他们的视野被火焰和浓烟遮挡,找不到突围的方向,绝望地等候灭亡。
“陛下威武!”
他越骂,隆武帝脸上的笑容却越盛,几名恭义营的兵士上前要制止都尔德,隆武帝却禁止了他们。
和八旗马队比起来,恭义营的马队较着要弱一些,但在步兵长枪阵的共同下,也打得有板有眼,清军马队的几次冲锋都被打退,想要绕开长枪阵,恭义营的马队却又缠了上来,始终没法脱身。
当大火着起来以后,几百名汀州兵和三班衙役一起上阵,再加上一千多名临时招募的青壮,在包抄圈内里不断地运送各种木料杂物,把火烧得越来越旺。
在包抄圈的内里,帖兆荣带着一千多名马队担负鉴戒,制止清军从火阵中突围。接到告抢救济汀州的号令后,他的马队阐扬高速矫捷的上风,连夜赶路,在凌晨时分达到汀州城,插手了这场战役。
八旗兵的体例有些庞大,各种章京一大堆,归正都是打不过,隆武帝之前有些搞不清。
在包抄圈的核心,明军事前扒倒一片屋子,做出了一道好几丈宽的防火断绝带,拆下来的柱子、房梁,棚架、门窗、茅草……全都成了持续放火的燃料,当火烧得充足大今后,那些泛潮沾水的木头和家具杂物成了明军的最爱,扔到熊熊的火堆里,立即出现一股股浓烈的黑烟,仿佛是明朝的生化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