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麻脸男人刚才暴起行凶,差点伤到我,你们都看到了?”熊元重淡淡发问,那几个绿营俘虏忙不迭的承诺,内心既惊骇又欣喜,对熊元重另有几分感激,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楚军的俘虏政策他们都传闻过,但是丁宗望既然已经杀了麻脸男人,再把他们几个杀掉更加洁净利落,熊元重这句话即是救了他们一条命。
熊元重点点头,岔开话题:“传闻了吗?十五师和十六师不在一个军,王师长(王进才)今后大抵要当军长,我们师长(田见秀)还不晓得呢。”
“哎,谁配不上谁还不必然呢,我不看重这个的。”丁宗望一只手按在腮帮子上,来回摸着那边的一条刀疤,说道:“媳妇好不好,不在乎三从四德,关头是至心和你过日子,我如果另娶一个媳妇,今后万一死在疆场上,她能为我守寡一年就去嫁人吧……唉,我本来阿谁媳妇最好,可惜没了。”
对于都会攻坚战,田见秀较着很故意得,冷兵器军队和热兵器军队搭配利用,刀盾营,枪虎帐和火枪营相互共同,把十六师的战役力阐扬到极致,此中表示最为优良的,是十六师的火枪二营,他们第一个冲进城墙缺口,打退了清军最后的反攻,又一起杀到都会中心的钟鼓楼,三连七排排长丁宗望冲上最高一层,拔掉清军的战旗,插上明军的战旗,城内的清军很快就全线崩溃。
有的是家还在,却有家难回。
“我就是忍不住。我,我看不得这个。”丁宗望眼睛红红的,忍了再忍,两行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崇祯十七年我一家人从北方避祸,七口人走到湖广只剩下我光棍一个,孩子他娘和两儿一女都被鞑子抓走了,本来他们死得这么惨。”
在戏台上,两边各摆着一排兵器架子,一只只精钢枪头上面鲜明插着几个早已败北发臭的小小尸骨,看模样都是三五岁大的小孩。赤裸的妇女身上到处都是可骇的伤口,大多被开膛破肚,绑在戏台的木桩上已经死去多时,台下的桌椅板凳中间倒是一片狼籍,酒碗酒坛和吃食渣滓丢的到处都是……丁宗望看看台上,再看看台下,面前仿佛呈现了如许一幅场景:成群的八旗兵坐在台下,一边喝酒一边喝采,看着戏台上的汉人女子被奸污,被*杀,被割去耳朵、手指、胸腹、四肢,在没法忍耐的痛苦中死去活来,更加痛苦的是,她们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本身的孩子被八旗兵杀死。
在接下来剿灭残敌的战役中,丁宗望跟着枪兵二营又攻占了浙江商会,两百多个清军守在这座修建中负隅顽抗,被十六师全数毁灭。战役结束后,枪兵二营的兵士却没有人喝彩庆贺,都被四周仿佛阿鼻天国般的悲惨气象惊呆了。浙江商会是个前后三进的大院子,大大小小的房屋修建几十座,乃至另有一座大型戏台,现在却到处都是汉人的尸身和残肢断臂,墙头和旗杆上挂着一些被砍下的首级,全部院子都弥散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并且带着一股股尸臭,闻之令人作呕。
丁宗望和熊元重极力帮忙他们,但是这类事情比杀俘还费事,一百多个年青标致的女人呆在楚军虎帐里,就像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万一闹大了可不是关禁闭那么简朴。丁宗望和熊元重直接把浙江商会让给了她们,动员部下兵士坐在路旁的墙根睡觉,每个早晨都是如此,向来不等闲走进商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