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弹!”千总大声命令,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大不一样。
“启禀章京大人,现在实实是冲不得的!”固然战况告急,江定远的神态语气仍然不失恭敬:“南贼有一千六百多支火铳,冲上去也是白白送命,总得咬牙顶过这三板斧再说!”
看到不远处军容严整的恭义营,呼塔布不得不承认江定远的定见更加精确,咬咬牙命令道:“那也不能让步兵干看着,分五百人上去弥补火铳兵,让他们捡起鸟铳,向南贼射击!”
汪克斌赶紧收敛心神,对准硝烟中的清军身影,使出满身力量扣动了扳机,这个时候,葡萄牙兵那边更加混乱,没有几支火枪打响,却有很多人在大声辩论,此中一个的中国话说得不太标准,听起来怪声怪气的,但嗓门却最大。
铅子重新顶嗖嗖地飞过,身边不竭有火伴倒下,汪克斌的身上不断涌出汗水,顺着胳膊滴滴答答地往下贱,把方才扯开的火药包打湿了,只好把它扔在地上,胡乱抹了两把汗水,又拿出一包火药咬开装进枪膛。
这是一场火枪兵和火枪兵之间的对决,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其他的兵种都帮不上忙。
火伴们却在不竭捐躯,尸横累累,满地鲜血,伤兵收回病笃的嗟叹,氛围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味,哪怕浓烈的火药气味都没法袒护,面前的惨状如此实在可怖,难怪那些葡萄牙兵会产生思疑。
真的不是在白白送命吗?
能打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