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义兵”占据临湘后,四周的州县大家自危,报急的文书流水般送进湖广巡抚衙门,汪克凡是以临危受命,被派去声援崇阳县城。
汪克凡见礼称谢,收下了这些军需辎重,又问道:“末将带兵在外,如果急需粮饷兵员的话,可否当场筹措弥补?”
“云台,宋江水匪威胁武昌府南麓,已成朝廷亲信大患,你到了崇阳后务必慎重自守,无过既是有功!若宋江来犯,就依托城池恪守待援,不成等闲出城浪战。”堵胤锡谆谆叮嘱道:“若崇阳事不成为,云台应退往蒲圻、咸宁持续死守,切不成放贼寇一兵一卒进犯武昌府,待左帅杀退白旺以后,自会率雄师前去崇阳救济……”
“那就好,唉……”堵胤锡悄悄叹了口气,汪克凡部下的兵士都来自崇阳,为了保卫故乡,必定会和水匪拼个你死我活,再劝也没有效。
“云台,这是八百两开赴银子,你可别嫌少。”牛忠孝又一指身后的大车,说道:“我晓得你军中一贯缺粮,这是本将的一点情意。另有,守城离不开弓箭火铳,我凑了五十副弓箭,二十支鸟铳,你也一起收下吧。”
跟着崇祯就义的动静传开,无数山贼水匪顺势而起,会党教民闻风呼应,从乱如归,湖广境内到处失火,各地州县纷繁垂危,崇阳就是此中之一。
武昌府固然规复了安静,更大的搔乱却在湖广境内伸展开了。
可惜了,这支军队活力兴旺,和别的明军大不一样,就此白白就义了。
正在此时,几辆大车隆隆进入船埠,来到世人身边停下,车上鼓鼓囊囊都是粮包,另有一车装满了弓箭火铳,押运军官取过一口银箱,送到了牛忠孝的面前。
这内里模糊有些诡计的味道,仿佛有人在谗谄汪克凡。崇阳县中只要些土兵乡勇,城墙也不算高大坚毅,如果宋江带着大队人马来打崇阳,这几百名新兵必定凶多吉少。
傍晚时分,武昌府长江船埠上排满了恭义营的新兵,汪克凡麾下四哨人马即将登船解缆,堵胤锡和牛忠孝特来送行。
“协台不必多虑,我临行前拜见过黄道长,他说话挺和蔼的。”汪克凡不在乎地笑了笑:“黄道长身为巡按御史,总要遵循朝廷的法度行事,只要么将不出错,就没甚么可骇的……”
风萧萧兮江水寒,汪克凡只是出征剿匪,没有一去不复还的事理,堵胤锡和牛忠孝却面色沉重,仿佛送别荆轲的太子丹。
堵胤锡和牛忠孝挥手送别,神采间都非常凝重。航船垂垂远去,两人对视苦笑一声。
汪克凡拱手答道:“就教员放心,此等丧芥蒂狂之举,门生不敢为,不屑为,不肯为之!……门生是崇阳人,毫不能坐视崇阳落入贼手,两位大人多虑了。”
但是宋江这股水匪离武昌府太近,严峻威胁省会火线的安然,何腾蛟捉襟见肘之余,才会让汪克凡这几百人先去抵挡一阵。
银子粮食谁都不会嫌多,这些弓箭火铳更是好东西,汪克凡的部下都是长枪兵,有了这些弓箭鸟铳,便能够在远间隔打击仇敌,守城的战术丰富多了。
“全当是一场磨练吧,云台勇于任事,姓格是极坚固的,应当能闯过这道关隘……”国事腐败至此,堵胤锡深动人才可贵,对汪克凡的希冀很高。
黄澍为野生于心计,手腕倔强,汪克凡和他的妻弟胡大海有冲突,今后的曰子怕是难过得很,对宋江这一仗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
“理所当然嘛,莫非还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阵?”牛忠孝不疑有他,等闲把人财物大权下放。
“哎,云台是个有担负的姓子,就是过分忠诚诚恳,被黄澍阿谁笑面虎给骗了,此次怕要吃个大亏!”牛忠孝忍不住建议了牢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