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晟走了以后,汪克凡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把京良叫了出去,他是个不起眼的小兵,办事却一贯得力,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
正说到一半,亲兵出去陈述,县令许秉中有事相召。
“没事的,过几天就有银子了。”
听话听音,汪克凡刚才抱怨粮饷不敷,许秉中把恭义营留在崇阳,当然要有所表示。
时候太紧急了!
从维和军队变成雇佣军,倒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汪克凡略一游移,却见许秉中藏在卜作文身后,向本身一个劲地直摆手,很较着,他不但愿恭义营分开崇阳。
史乘上记录得非常清楚,李自成在潼关与多铎苦战,始终不能取胜,阿济格却连破延安、榆林,向西安进军。李自成被迫放弃陕西,率部经商洛入河南,南下湖广,与白旺汇合。
“这个……”许秉中一脸难堪之色:“我这里也缺现银,前些曰子为了募集青壮,补葺城防,藩库里的银子都调用完了。”
“你整曰也不回家,为娘只好来看看你。”刘氏笑着数落一句,又体贴肠问道:“我儿满面笑容,该不是有甚么烦苦衷?”
李自成退出燕京以后,节节败退,困守陕西。大同总兵姜瓖接管清廷招安,山西落入清廷手中,各地投降的明军纷繁兵变,轰轰烈烈的大顺新朝,转眼已是一副残破飘摇之象。
“截下来恰好。将来这都是证据,到何腾蛟面前打官司也不怕!”
时势如此严峻,华侈的这段时候太可惜了!
一条条动静看下去,再把邸报文书翻阅一遍,和影象中的史乘相对比,天下局势的头绪垂垂清楚,一幅残明乱世气象闪现在面前。
“好教卜县君绝望了,我军前番恶战伤亡不小,急需休整弥补兵员,在新兵艹练谙练之前,不宜出战。”汪克凡考虑了一下,又说道:“只要贵县能对峙一个月,恭义营必会及时赶到,解通城之围。”
“没用的,就算是把官司打到巡抚衙门,都一定能讨来。”汪克凡说道:“既然已经如许,只幸亏县中捐输军饷,从商贾富户那边讨些银子。”
“哦,前些曰子宋江犯境,商贾富户已经梳理了一遍,恐怕挤不出多少。……不过贤侄放心,我还会竭力一试,总要给你个交代。”
“噢?”汪克凡微微一愣,又点点头说道:“黄澍还真的动手了,我倒是早有预感……”
“娘,您如何来了?”
“弃城而逃但是极刑,他敢么?”汪克凡有些不测。
“多谢教员,不过我营中急需现银,能不能想想体例?”
“噢,都是些军中琐事,娘不消担忧。”
那么,到底是承诺,还是不承诺呢?
公然,刘氏正有这个筹算,并且对儿子非常风雅,又加了一千两银子。
清军随即尾追而来,并持续建议南征,一步步占据天下……
“别说一千两,一百两都没有。”许秉中点头道:“忸捏,实在是帮不上贤侄……要不然如许吧,我向武昌府和按察使司上申状,帮你去讨饷。”
汪克凡楞了楞,随即就明白过来。这三千两银子不是白拿的,明天早晨回家后就得住下,刘氏公然老谋深算,要逼他和傅诗华圆房!
十月初,只要六岁的顺治小天子迁都燕京,图谋九州,“以建万年不拔之业”。满清内部稳定以后,很快兵分两路,对李自成再次建议打击,阿济格走山西、内蒙打击陕北,多铎走河南打击潼关,大顺军腹背受敌,陕西垂危,西安垂危。
许秉中已经搞过一次捐献,求爷爷,告奶奶,筹集了不到一千两军费,再让他们掏钱必定更加困难。
“现在该如何办?”汪晟心中松了口气,既然汪克凡早有预感,应当也就早有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