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为父一贯对你的要求是:先立业后立室。百姓流浪失所,民怨日积月深,身为一国之师,何时才气立业?然,若能颠覆古氏姐弟暴政,免百姓于水深炽热当中,又何尝不算一种立业?为父已然年老,不肯再过量劳累朝中事。暮年膝下儿孙缭绕,才是嫡亲。”
魏剡沉吟不语。
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
忽地,石桌另一白底红鱼茶杯被人翻转,汩汩金黄如汤底的茶液刹时溢满,茶香四散。
话既已出,对上母亲意味深长的眸光时,季梵音反而安然自如了很多:“先顺其天然吧。”
“老臣谢过三王爷一起护送之恩。”
卫相如含笑看着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的女儿,眸若秋水,肤如凝脂。一颦一笑皆倾国倾城。
看出儿子心中所顾之事的魏巉岩趁机朝他混乱不堪的心湖投下一块大石,‘嘭’地一声,水花四溅。
魏剡搁下仿汝瓷茶杯,略微思考,道:“一年,抑或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