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又是被何人袭?
壁甃一隅,斜躺着浑身是血的齐擒龙,昏昏沉沉中,气若游丝。
“放我出去!”
“启禀狄大人,蜀地各处均无昀迤之身影。”
“......素兰是因我而死的......”
好像莺啼般的轻音带着斥责,额头当即落下一温热湿帕。
若非此人这招引蛇出洞,他至今被齐擒龙玩弄于鼓掌之间。
虚软的纤足堪堪落地,她咬紧贝齿,荏弱无骨的身躯沿着白墙缓徐行向门口。
梁榭蕴谨慎翼翼将他轻搁于床榻上,对于或人的喃喃梦话置若罔闻。
齐擒龙揿住她的后脑勺,寒眸深冷。那藏在暗处之人,已按捺不住开端动手了。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幽沉瞳人冰冷如风刀霜剑:“我承诺你,必然会揪出真凶,替素兰报仇,还你明净!”
......
暮色渐进,天涯如火烧云般的彩霞缓缓褪去。青石板路尽是乱石铺地,路的绝顶,清俊男人长身矗立如松柏,负手而立,衣袂顶风飘然。
“大人此言不无事理,”琳琅不紧不慢拿起小公主绣了一半的洁白玉兰,两旁的孤凄鸳鸯隔河而望,如瓷玉般晶莹的泪珠从鸟眸中悄无声气滑落,“然,倘若小公主受人勒迫,必会在字里行间留下线索。”
她埋在他的怀中,泪如雨下。
未消多时,雨水如刀般垂直而落。她以身护着盆中之水,任由滂湃大雨感化满身。
他抵了抵后槽牙,不怒反笑:“若能让你解气,固然脱手。”
“这是......”
纤白素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而她的怀中,却抱着早已断气身亡的秋素兰。
狄考虑再不疑有他,抬头猛地灌下辛辣烈酒!
她缓缓展开重如千钧的杏仁,挪动中,只觉满身酸软,头昏脑涨,鼻翼如塞了团棉花般,呼吸粗沉。
宣纸摊开,笔迹清秀的瘦金墨体字缓缓闪现---
灰蒙蒙的天空,雪花如飞絮般漫天飞舞。皑皑白雪,完整埋葬了她伤痕累累之心。
今早,狄考虑仿佛疯子般到处砍杀百姓,杜展带领蜀地衙役前来与其斗争,均没法将其礼服。
娇小的身影端着木盆,脚步迅疾,四周找寻有水之地。深林处,飞鸟扑陵,暴风残虐。苍穹中,色灰云聚,乌云密布。
她垂下双帘,青筋蜿蜒的素手奋力一扬。‘啪’地一声脆响,清楚可见的巴掌印当即浮上齐擒龙超脱的脸颊。
龙涎香的温润气味缭绕冻得生冷的鼻尖,压贬抑喑的轻唤声如沉石落湖般扫荡她的心扉,垂垂唤醒她凝固涣散认识,氤氲水雾迷蒙了清眸。
素手沿着新旧瓜代的伤痕一一划过,心仿若被一双无形之手蓦地揪住,狠厉撕扯。
“知县大人一看便知。”
梁榭蕴凄楚一笑,衰弱法度渐次后退。
氤氲水光蒸腾,昏黄了那张魂牵梦绕了多年的美丽容颜。他扯了扯唇角,长躯却没法转动。
冰冷的铁链收回钝重沉郁的声响,她虚扯了扯唇角,不成置信反问他:“你刚才所言......但是字字发自肺腑?”
“齐擒龙,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蓄意绑架他国公主,挑起两国烽火。如此卑败行动,怎对得起拥戴你的拂晓百姓?”
锃亮的铁锁回声而落。
“如假包换!”琳琅眸色低垂,不紧不慢道,“此物,为那位男人所递,琳琅大胆猜想,小公主应是在此人的庇护下。”
哐哐----
林风潇潇,响如松涛。
一道曼妙身影扭动四肢,鲜红如雪般的面纱裹面面庞,故作文雅而来。
“将此事一字不落呈报王上,静候王上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