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随我来。”
她早该想到,为何保护军重兵扼守紫宸殿,却独让芍药在此宫内来去自如?原不过是借芍药通风报信之由,一举抓获齐擒龙。只是......章惇等人是如何晓得他们二人何时进宫?又为何未将齐婕弦冒充之事公之于众?
只一瞬,那道婀娜的身影便强势横插紧紧相拥的两人,狠厉又不着陈迹推开她,密意款款扑进了他的度量。
梁榭蕴举目四看,美其名曰的庇护,不过是明目张胆的囚禁!
“胡扯八道!”齐婕弦强撑着衰弱的身材,凤眼澄彻如水,“众位卿家,章惇此人不但恶贯充斥,乃至以你们家人的性命安然来威胁本公主。倘若本公主不依他所言行事,他便悉数砍杀,再寻个机会嫁祸给君上。届时君臣心生嫌隙,群臣激愤,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梁榭蕴还将来得及做出反应,齐婕弦已然抬起右手,白净纤长的指腹中,攥着天命麒麟的上古令牌。
自知事迹败露的章惇霍然拔剑,满脸扭曲,困兽犹斗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禁止本丞相了!”
她奸刁掀眸,素手扯住或人的衣衿,点头晃脑答复他:“擒龙。”
齐婕弦忍不住心神一震,这声音......
梁榭蕴攥紧双拳,贝齿紧咬,脑海里正在停止一番激烈的脑筋风暴。
擒龙,此等龙潭虎穴之地,若无万全之策,你断不能以身犯险,不然只会白白送命!
挪动的行动放慢,素手不自发蹙了蹙绵软的唇瓣,凝眸深思时,凄楚一笑。
梁榭蕴闻之,几乎忍不住鼓掌称快。这一招先发制人,出奇制胜,将章惇诡计歪曲他非齐擒龙的做法扼杀在摇篮中。
语气笃定,声线沉稳。
众朝臣刹时哗然。
章惇不疾不徐搁下翠绿瓷杯,掀起一条眉毛:“君上,如此勾人胃口的节目,想必朱班主为此破钞了很多心机。老臣鄙见,视一视也何尝不成。”
“端庄些。”
“公主……公主殿下您醒一醒……”
“君上勿急,”一身寺人打扮的梁谢蕴端起桌上的玉杯,递到她的手中,轻若无声安抚道,“信赖他!”
出色纷呈的杂技演出引得整座殿宇掌声如雷。
残雾满盈间,梁榭蕴绽放的笑容美若九天玄女。
声声诘责中,齐婕弦俯身凑到梁榭蕴耳边,标致的凤眼染满和顺,低语交代道:“这是潇哥哥的战略之一!”
“我们对你一贯忠心耿耿,为何竟遭你如此算计?”
“谁?”
金斯山面色狰狞箍掐她之时,假山后俄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扔下她持刀去追,一黑影快如闪电般掠过她面前,徒余下一方纸条。
持剑男人抬起如刀削般的冷冽表面,金泽铺曳的殿宇一一形貌凌厉的眉峰,刚毅又霸气侧漏,矗立姿势尽显王者之风。
“的确如此。”
只是她尚未做出应对之策时,郑朝露便心急如焚来看望。推委数次,终是躲不过。
未曾想......
郑朝露竟将她误以为企图暗害哥哥的刺客,旋即结合庞吉当场看破她的身份。被困于此数天,没法获得哥哥一星半点儿的动静。万般无法之下,她才出此下策----命芍药在宫内寻得一数日内可出宫之人,再以美人计色诱,使其替本身刺探汴梁一战的环境。
“君上寝宫,闲杂人等免入!”
清光破出云层,洒下缕缕浅泽,晕染瓷白娇美的清容。
“回将军,是的。”
偏这老狐狸不撞南墙不转头,慢条斯理起家,敛衽拂袖,态度极其傲慢:“大胆刺客,不但企图行刺公主,还胆敢冒充君上,以此来混合视听,的确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