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雕栏的长廊外,树梢于夜色中闲逛,明暗清辉订交,一股迅猛的暗潮在四人间涌动。
梁榭蕴抿了抿下唇,微欠身解释道:“请欧阳学士恕罪,秋盛向来不喜别人触碰。”
欧阳修澄润的视野移向她莹白似玉的耳垂,邃密如针的耳洞旋即落入他一目了然的眼底。
梁榭蕴神采一凛,取出短鞭护身。躲闪间,体力渐次不止,反观弓箭,加快了进犯的速率。
背对着章惇、金斯山二人的高逵,满目深不成测。忽地,一股浓而深的黑雾紧密环抱,矮小佝偻的耄耋身披玄色大氅,不紧不慢从中走出。他沉翳着一张如树皮般褶皱的脸庞,双眸阴沉暴戾。
“岳父。”
合而为一的苁佩在枯瘦黢黑的掌中挤压,黑翳之气再次团团围拢,将他的阴狠暴虐之笑透露无遗。
细足不由自主一顿,她沉默垂眸,一张冥币如孤苦无依的浮萍般落于她的脚底。心潮微动,素手触到冥币的顷刻,迅猛如虎般的弓箭纷繁对准她,万箭齐发。
章惇大要上不动声色,内心早已妒忌成灾。
庞吉嘴角噙了抹狂狷之笑:“君上圣体,岂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等闲窥视触碰的?”
防备森严的汴梁城内,灯火透明,到处皆是巡查的官兵,个个警悟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