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至邺都,以河北群众困弊,乃号令边将谨守疆场,严加巡警,勿得侵掠。契丹犯境,则坚壁清野以待之。汉主在位方二年,忽染暴疾,崩于正寝。群臣发丧举哀,遂迎立太子刘承祐即天子位,称呼隐帝。承祐年方十八,即位以后,谥汉主为高帝,尊母李氏为皇太后,葬高祖于睿陵。
时隐帝摆布,尽皆宠幸之人用事,太后亲戚在朝,邻等屡裁抑之。太后之弟李业,求为宣徽使不得,心甚怨望。与阎晋卿、聂文进、郭允明、刘铢数人,皆有宠而久不迁官,各怀不忿之心,恨着在朝之人。时隐帝除丧听乐,厚赐伶人以锦袍玉带。弘肇怒曰:“士卒守边苦战,受尽汗马之劳,犹未有以赐之,汝曹何功而得此乎?”即命尽夺之。隐帝年益壮,厌为大臣所制。
卓吾子评:
此时,隐帝急宣众文武齐至殿下,亲谕之曰:“杨邻、史弘肇等,欲为大逆,朕故杀之,与汝等各无干碍。邻等另有阿附亲党,各出镇外郡,宜遣使收捕,尽皆杀之,以除后患。”
却说盂业,行了数日,已至澶州。令人报知李洪义,二人访问,业悉之前事告之。洪义惊曰:“主上无道,行刺大臣,此取乱之道也!若果如此?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即将孟业监下,令人请郭威以诏示之。威见诏大惊,遂召魏仁浦同来视诏。郭威告曰:“今隐帝无道,行刺大臣,复遣使赍诏前来,欲杀我等,此事如何?”仁浦曰:“且自勿虑,公乃国之大臣,功业昭著,加上把握大兵,扼守重镇,一旦为群小所窥,祸出非意,此岂辞说所能辨解!时势如此,岂可坐而待死乎?”郭威曰:“吾亦知此事理,怎奈未有奇策,踌躇不决。”仁浦曰:“如何难决?本日进则有生,富并且贵,退则有垒卵之危矣!不如乘此机遇,世人必定互助,何难决之有?”郭威曰:“汝言有理,深合吾意!”乃召郭崇威、曹威及诸将,告以邠等冤死,及有密诏之故。且曰:“吾与诸公,披波折从先帝以取天下,复受托孤之任,极力以卫国度。今诸公已死,吾何独生?君等当推行圣旨,取吾首以献天子,庶不相累!”崇威等皆泣曰:“诸公是何言也?明天子幼小,此必摆布奸臣所为,若使此辈得志,国度其得安乎?众等愿随明公入朝自诉,洗荡鼠辈,以清朝廷,不成为奸计所害!”赵修已曰:“明公徒死无益,本日之计,不若顺众心,拥兵而南,此天启之也!前人云,天与弗取,反受其殃。不成失此机遇。”
封杨邠为同平章事,封郭威为邺都留守。威告别之时,言于帝曰:“靠近奸佞,放远奸邪,善恶之间,所宜明审。苏逢吉、杨邻、史弘肇,皆先帝之旧臣,愿陛下推心任之。至于疆场之事,臣愿经心以报陛下。”汉主敛容谢之。
隐帝大惊,急聚众臣商讨,遣慕容彦超领兵拒之。时彦超方食,即舍匕筋入朝,隐帝悉以军事委之。侯益曰:“郭威之兵,其锋甚锐,那个与敌?其部下家眷,皆在京师,官军不成轻出,不若闭城以挫其锋,使其母妻登城招之,可不战而下也。”彦超曰:“若待兵临城下,则吾辈死无噍类矣!”隐帝乃遣侯益与阎晋卿及吴虔俗、张彦超带领禁军,直趋澶州。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纳赂擅权,愚蔽恣横,未几死于嬖幸之手,曾不及知其祸,又岂墨客文士之所为乎?
邠以廪实兵强,为贤于礼乐,弘肇以长枪大剑为可定国度。
忽日,邠与弘肇议事于殿前日:“陛下但禁声勿语,凡百事,臣等自有公道,处之必合于理,岂劳圣虑乎?”隐帝每听之,忧愁不已,积恨在心。因而摆布之人,相共谗之云:“邠等法律自恣,终当为乱!”隐帝从之,遂与李业、聂文进、匡赞、郭允明谋诛邠等,以此事入奏太后。太后曰:“此事何可轻发,更宜与宰相共议。”业曰:“先帝尝言,朝廷大事,不成谋及墨客,恐其懦怯误人故也!”太后坚执不成。隐帝怒曰:“国度之事,非闺门所知。”遂拂袖而出,复与数人商讨,定下战略,先埋伏甲士数千于广政殿。正值邻等入朝,众兵一涌而出,喊声鼎沸,挺刃向前,杀邠与弘肇及王章于东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