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年狠狠踹了殷籍一脚。
待他重新回到营地的时候，已近拂晓。天涯冒出一点橙红色的霞光，照亮了营地的一片赤色狼籍。
“砍吧。”他倦怠地揉了揉眉心。
殷籍上哪儿整去？
殷籍邪性狡猾地很，殷年年恐怕一个错眼这小子又溜了。
啧。
不知为何，自从跟亓笙拜别以后，他总感觉模糊有些不安。现在终究抓住了殷籍，但是这份不安却不消反涨。
殷瑾煦瞳孔骤缩。
顾星曦不为所动，“暮夕阁接的票据，还向来没有半途而废的。”
冷风吹在脸上有些疼。
“没事啦……”脑袋被摸了摸，哄小孩普通。明显近在天涯，他的声音却很轻，仿佛随时都能随风飘散。
到处都是尸身。有死士的，有兵士的，另有暗卫的……都将近没有落脚的地儿。而亓笙地点的帐子，仿佛被无数刀剑刺过，千疮百孔破褴褛烂。
正如亓笙所料，那些刀剑被设定了对她更高的仇恨值。
殷年年有点不太对劲，“拿这么快的干吗，他还没疼就见阎王了……就该拿那种钝的卷刃的，砍一下砍不竭筋骨，筋肉还连着，脑袋掉了半边！”
殷年年被他笑得内心发毛，只想快点砍了这厮早日归去睡觉。被打断砍刀重新蓄力往他脖子上号召，却听到殷籍极轻地感喟一声：“鬼域路上有你的妻儿相伴，倒也不亏了。”
亓笙面前一黑，耳边尽是嗡鸣。
但是他们死了，就真的死了！
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
抓住殷籍的时候，的确不要太顺利。
耳边尽是利器破空的声音，以及……衣袖摩擦声和喘气声。
现在是只要买卖不要命的时候么！
“承诺了……岳父大人……会把你毫发无伤……带回家的……”
她摸了摸肚子。
“不可！”顾星曦点头，“我得庇护好你。”
早点砍了，早点归去。
亓笙迷惑地展开眼睛，下认识就被一个暖和熟谙的度量紧紧抱住。
夜深。
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他的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越笑越高兴，到最后竟笑得喘不过气来。
“就这么逮住了？”殷年年有些不成置信，他拎着绑成粽子的殷籍，天赋不敷的殷籍瘦的跟个小鸡仔似的，比他老哥还轻。
殷瑾煦内心的不安更甚。
殷年年的手被猛地按住。
殷瑾煦微微蹙眉。
与其全军淹没，不如早点结束，顾星曦他们另有一线朝气。剩下的这些刀剑已经少了很多了，但愿能全都刺入她的身材吧……
“……这些东西要杀的是我。”亓笙看了眼空中的刀剑，数了一下，还剩百来支。
千里宝马速率极快，但翻阅几座大山，也花了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