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不觉得意,在处所官府中强牵了几匹战马,赶着沿樵子所指而行,来到一片开阔处,只见侍卫环伺,防备森严,各地分设很多营帐,而此中一间却又较着大于旁的,猜想必是主帅帐营。行到近前,几名侍卫各执长枪,喝道:“甚么人?”
南宫雪听他要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与祭影教平素行事风格大是相违,必将令人起疑,脱口打断道:“部属倒有个主张,此人确是废料,不成令他入教,却也不必杀他,殒堂主夺来的打狗棒是丐帮镇帮之宝,为帮中人所尊,若将此宝给这废料做贴身兵刃,当可污了丐帮名头。此人跟从我们……履行任务,若不巧给人杀了,旁人只道是昆仑工夫不济,却能大增我教气势。”
陆黔道:“既是兄弟,何必说此见外之言?咱二人休分相互。”说着脱手将那两名教徒衣冠靴子除下,李亦杰与南宫雪分到树后换上。李亦杰想到今后不能再着绫罗绸缎,略有些不舍,又觉本身也是俗得短长,不再多想,与陆黔将二具尸首随地埋了。出外再戴上黑布罩,讳饰了本来面庞,但南宫雪肤色白净,暴露的额头光亮柔滑,陆黔抓了些泥来给她涂抹。李亦杰已将书册谨慎收好,三人设备伏贴,回至茶摊中。
余下路途因暗夜殒在侧,众教徒一改先前惫懒之象,连低声谈笑也是不敢,暗夜殒所令却又甚苛,白天疾行,晚间亦自不歇。这般行了几日,入得潼关境内。当时满清雄师攻城已近月余,闯军死守,战局呈胶着之状,克日清军倒是节节败退,已至正城五里处安营。
佟将军冷哼道:“确是不错,当真也如江副教主普通目中无人。”楚梦琳笑道:“佟将军,你何时做了主帅啦?小妹这可恭喜你啊。”佟将军怒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无话可辩。那主帅道:“还请江副教主代为引见。”
佟将军嘲笑道:“江副教主,烦劳你好生束缚着部属教众,莫成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冽尘道:“你军中无人,这下梁可歪得短长了。”佟将军拍案而起,怒道:“你说甚么?你有本领,将这阵破给我看,老夫便服你!”楚梦琳浅笑道:“你可早就服了。他江冽尘算甚么副教主啦?本身说得好听,也不怕丑,你一口一个‘副教主’,叫得当真动听。”
佟将军道:“你说甚么?”楚梦琳眼圈一红,低声道:“那是我的错误。我感觉一个阵形也没甚么了不起,便想单身破阵,倒是身陷重围难以脱困……他……他是为了救我才……”佟将军逮住了机遇,咄咄逼人道:“一个女人家,做事没轻没重,疆场是给你好玩的处所么?你给我归去,帮不上忙,也不消在此添乱!”
暗夜殒不喜身边随有累坠,会齐先至的各批教众,命薛香主将世人安设妥贴,单独四周刺探动静。百姓初时见他服饰华贵,边幅俊朗,但一听他问及清兵,均是面有愠色,连续查探几日,才有一名打柴的樵子给他指了然方向,答话时却也是双眉舒展。
暗夜殒长身站起,道:“那便由我亲身带队,马上赶路,不得有误。”说完踏步便行,薛香主道:“是……是……只是……”暗夜殒不耐道:“另有甚么事?”薛香主道:“部属叨教殒堂主,教中捐躯的兄弟尸首是当场埋葬呢,还是火化?”
暗夜殒哼了一声,道:“偏生有这很多古怪。”劈手将打狗棒朝着陆黔丢去,陆黔双手相接,只因棒上所附力道甚巨,仰天一交坐倒。世人大笑声中,暗夜殒问道:“薛香主,你们已是最后一批了么?”薛香主道:“回禀殒堂主,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