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路途因暗夜殒在侧,众教徒一改先前惫懒之象,连低声谈笑也是不敢,暗夜殒所令却又甚苛,白天疾行,晚间亦自不歇。这般行了几日,入得潼关境内。当时满清雄师攻城已近月余,闯军死守,战局呈胶着之状,克日清军倒是节节败退,已至正城五里处安营。
薛香主一声长叹,与余人在胸前划了几个礼,口中喃喃低吟,那是教中为死者祈福,恭祝转生可得福泽之意。教中世人见暗夜殒如此绝情,心中无不悄悄谩骂。陆黔手心中早捏了一把汗,这条性命实可说是南宫雪所救,向她望了一眼,平增一分好感。
李亦杰与南宫雪在旁听得悄悄皱眉,虽知是迫于情势,但学武之人于颜面一节向来所视最重,另有很多宁肯死了,也不肯受敌所辱。陆黔现在一副奴颜卑相,徒令人腻烦。暗夜殒冷静喝茶,正眼也不瞧他。薛香主意他与谭林是同门师兄弟,二人道子倒是相差远甚,微微一笑,道:“年青人,正邪素不两立,我教于邪派居首,你甘心做正道叛徒,那是甚么原因啊?”
南宫雪知他已然摆荡,又道:“当时你杀暗夜殒,灭祭影教,为韵儿报仇,自是易如反掌。她定然喜好,会说‘李大哥,多谢你了’,还会……会嫁你为妻。”陆黔知李亦杰重情重义,南宫雪既已从“情”动手,本身便转而攻“义”,说道:“李兄,这两件衣服你与南宫师妹换上,鄙人可扮作被你们擒住的降将,到时我们三人仍在一起,凡事亦可有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