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稍一游移间,就感背上猛地一痛,心肺齐震。接着被人大力捏住后颈,向旁甩了出去,像个破包裹般跌倒在地。他本就受了深重内伤,又加这外力震惊,伏在地上吐了几大口鲜血。血腥味阵阵刺鼻,赤光夺目。
刘慕剑对江冽尘本来确有几分顾忌,而听程嘉华不住讽刺,心头又是肝火中烧。等他伤重咳血,忍不住也放声大笑,道:“如何了?小狼崽子,说得天花乱坠,还得借着别人给你支撑台面?你就没法说,你本身要对我如何如何?我了局如何,不劳你多操心,你有这份力量,那还是先担忧你本身吧。笑到最后?我现在就砍了你,看你还怎能跟我比笑到最后?”说着横过索命斩,身子如离弦之箭般急冲而出,猛的逼向程嘉华,一刀向他头顶斩下。
再看刀剑里侧夹着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石,披发的翠色幽光的确连人的灵魂也要一并勾了去。他听过很多极详确的描述,当中虽小有差别,可也晓得销魂泪恰是这模样。而残影剑众所周知是落在一个魔教妖女手中,她也全仗此物到处为非作歹。高兴之情渐被冲淡,取而代之的则是种深重迷惑:“怎会有两种一模一样的残影剑、销魂泪?”
南宫雪还不知这好言相劝却正触他忌讳,两边沉默半晌,就听刘慕剑大吼一声:“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小妖女休想以妖言乱我心智!人的运气,本来就是掌控在神明手中,他造你出来,就有资格把持你。不像老夫分歧,我是最尊崇的七煞圣君,手中握有上古珍宝,彼苍就该任由我随心所欲!你说错了,天下不是天下人的,而是我的!”
她原也是一片美意,刘慕剑却全不承情,嘲笑道:“甚么不异的宝贝?胡说八道!就算是有,也必然是以我手里的为真,旁则为赝。这么多年,有人觊觎这些宝贝,千辛万苦去打造了假的来,哄人骗己,那也说得通。你们这些脑筋里不转半分好动机的卑鄙小人,觉得找人前来花言巧语,我刘大人就会上你们的当?那是大错特错了!要我先放下七煞珍宝,笑话,然后就给你们趁机偷走么?这宝贝就是我的底子,是我足以称霸人间的东西,怎能够乖乖交给你们这帮凡夫俗子?随便你们说吧,就算是说得再好听,我也是毫不会放下宝贝,衬了你们情意的。”
程嘉华耐不住心中欣喜,刚要伸手去拿,一瞥目睹刀身下又暴露一截剑柄,镶嵌着几颗流光溢彩的宝石,在这阴沉冥殿中还是分毫不减其晖,剑身形状、色采恰与索命斩相映成趣。程嘉华虽从未亲目睹过残影剑,但单凭此时脑中的第一反应,也知二者是同类之物。
刘慕剑年幼时曾跟从教书先生读书识字,而他本性却极不循分,每次贪玩返回,都会给师父长篇大论的说一番事理,烦厌得的确想当即丢下书奔出。成年今后,其他风俗都垂垂改了,唯独这讨厌别人唠叨,不但并未减弱,反而跟着年事渐增,越来越是激烈。
南宫雪见他已近疯颠,不易发觉的退了退,长剑却还是护在程嘉华身前,道:“好,师伯,就算你说的对。可你不感觉你手中的七煞挺蹊跷么?既是上古珍宝,那天然是独此一件,但除了索命斩外,那宝剑玉石,我们都曾在外头见过不异之物。真正的宝贝不成能有两件,这里头很有些古怪。师伯最好听侄女一句劝,先把东西放下,我们几个再就此好好谈谈,看看可否找出些线索。”
刘慕剑嘲笑道:“如何,连你这个华山派的女娃娃也活得不耐烦了,想来逆天而行,停滞我七煞圣君大人清理逆党?看在你师父面上,我给你一次机遇,不想死的就快让开了!师伯给你包涵面,我手里的七煞索命斩,却不会认你这个师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