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剑脸上更是挂不住,怒道:“五毒教的大胆妖女,老夫对你礼敬三分,别觉得我就怕了你!你再不交出解药来,任你带了多少侍从,哪怕是举教倾巢而出,我也叫你有命来中原,就再没命归去!”
那女子笑道:“总算刘大掌门给足小妹面子,没有一见面就骂妖女,没让小妹在部属面前丢脸,这可多谢你啦。”刘慕剑吞了一口唾沫,又道:“看女人技艺不凡,不知高低怎生称呼?是哪一门的高徒?”
那女子轻笑一声,道:“哦?好大的面子呀!那好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待我看看你的诚意如何。”话音刚落,世人面前俄然有大片大片桃红色的花瓣飘落,其间又带有股异香。四周奏起了低柔委宛的乐声,噬魂销骨,既如天界仙音,又如天国的索命魔音,却直抓着世民气脏,令人欲罢不能。
跟着她现身,树林间又呈现了多量徒众,穿着都是古里古怪。两名一样一身粉衣的女子伴在她身后两侧,举着一人高的葵扇,在她身边悄悄扇动,每扇一次,都有股香味飘散四溢。人闻之一次,只觉异香刺鼻,到得第二次,却已是乐在此中,如同卸下一身粗笨的躯壳,轻飘飘的直上云端,甚么烦恼都不存在了。
纪浅念笑道:“哎呀,别起火,别起火,白叟家动太大肝火,对身子可不好,你也想活得长些吧?要说胆小,我可远比不上你们胆小。迩来众位好大的手笔,传闻一个多月前就将黑道第一大派剿除了,是不是呢?”此事世人大多切身参与,听她说到这件平生最对劲事,都是倍感幸运。
本来花瓣与噪音已足以令人沉浸,但对方仍有花腔还未上场。“唰”的一声响,天涯斜斜垂下一条五彩绸带,既柔且韧的通到空中,一个有如花胡蝶般的女子踏行而下。她衣衫由多种素净色采染遍,右臂半截暴露,身上也有很多部位“衣不蔽体”,恰是这半泄的春光更令人浮想连翩。裤脚则高高卷起,暴露细瘦的小腿,俏然媚致。
浑身环佩叮当,行走时不住“叮铃铃”的作响,却又毫不闹人,唯有勾魂摄魄之能,仿佛让人身不由己的跟从她前去某处未知的瑶池。世上便真有“勾魂铃”一类,大略也不过如是。头发高高束起,发髻上别了朵凤凰翎毛。脸上盛饰艳抹,胭脂水粉都打了厚厚的几层,嘴唇红艳艳的,让人看后怦然心动。形貌造作却不生硬,透过妆容,仍能见其人间绝色之姿。
纪浅念以帕掩口,笑个不断,道:“这么说,刘掌门但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啦。嘻嘻,好个肝肠义胆,为朋友千里驰驱,独抗强徒,听来就让人打动呢。照你的说法,宝贝夺回了今后,你也是筹算原封不动,便偿还给少林寺的了?”
刘慕剑开初也是目瞪口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随即体内俄然一热,认识也复苏了过来,这是体内真气自但是然的上行护主。心下不由一凛:“不好,定是这妖女的狐媚之术,盯着她看得久了,的确连三魂七魄也都能给她勾引了去,到时她说做甚么,旁人都得照办……幸亏及时复苏,不然我这黄山派掌门当众出丑,一世英名势将毁于一旦!”一层盗汗从背后排泄,湿透了后心衣衫。强自凝放心神,清了清嗓子,喝道:“你这……你是甚么人?”才觉喉咙也是分外干涩。
纪浅念笑道:“唔,了不起,了不起,王谢朴重不愧为王谢朴重,讲究物归原主的好人多不堪数,不吝把命都搭出来。比如聚在赫图阿拉的那群豪杰豪杰,带了各种东西发掘古墓,就是想找出索命斩来,再到阳间偿还给和硕庄亲王去。”这一句讽刺极是刻薄,世人各都面上变色。